刘越石再有雄图弘愿,莫非能绕过幽州刺史,去占有不属于他辖区的代郡么?莫非能绕过都督东夷河北诸军事,去插手附属于东夷一支的乌桓事件么?陆遥是并州军的将领,不管他在代郡闹出多大的响动,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王浚之势,较之于小小的牙门将军更如同泰山压卵。一旦王浚有所行动,陆遥手中统统的优必将定付诸蔑如。
温峤浅笑道:“这也一定……”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大响。本来是黑衣青年砸了下案几,怒骂道:“又是这多事的女人……如果说我们常山军的豪杰都是山中的豹子,这胡六娘底子就是狡猾的狐狸!”
笑了半晌,黑衣青年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喃喃自语道:“乌延志大才疏,难楼则是见利忘义之徒,这两人且不去提。但是乌桓全族另有二十余渠帅在场,这些渠帅合计把握了两千余落的气力,多年来不平王化,桀骜惯了,哪有那么轻易被降服?”
“段部鲜卑大人段务勿尘官拜辽西郡公,其主力固然远在辽西,但在毗邻代郡的上谷、广宁两郡能够随时动员超越八千名jīng锐兵士。更何况站在他身后的是声望赫赫的幽州王浚王彭祖!”黑衣青年炯炯谛视着温峤,减轻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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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劈手又取回卷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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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以后,他才慢慢道:“太真兄所言有理。你这位同僚,美意计。”
两人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仿佛极其欢乐。
可温峤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黑衣青年:“代郡乃幽州辖地,陆道明肇事于此,天然会令得王彭祖不快。可王彭祖如有应对,必定使段部鲜卑为前驱。段部鲜卑对代郡情势保持多么态度,吾兄可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