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红云一眼,陈嬷嬷摆了摆手,叫屋里奉侍的人都退了出去。
“既然你们女人如许看得起我,我当然得帮她把这事儿圆了!你先下去,转头再来领话。”陈嬷嬷说完就叫翠儿出去,叮咛她几句,然后摆了摆手。
说罢就把从红云来找她,到她去找何家的详细说了一遍,又把礼单递给太夫人,最后又请罪道:“实在是老奴忽视,没有查验清楚,竟然让她们暗里换了礼单,还请太夫人恕罪!”
等听到陈嬷嬷说是送礼的事,何家的神采就变了,红一块,紫一块的,就似开了个彩帛铺。
听她似是想推辞任务,陈嬷嬷也不接茬,她只是体味环境的,既然晓得了是如何回事,别的也不归她管。
不管谁是谁非,一查就清楚,存下这个迷惑,陈嬷嬷又有些感慨,这位四女人也还真是胆量大!
不过,嘴里的话倒是没停:“我就说我当家的不能那样干,可当家的说是世子爷叮咛了,必定是得了太夫人的首肯,当是错不了的!因那不时候紧,也没有去找老姐姐问问清楚。哎呀,真是……”
看破戴打扮又不像是来打秋风的!反倒像是哪家的小丫头,到底来做甚么?一个小女人家总不会来对她图谋不轨吧!
陈嬷嬷有些不痛快,一个上门认亲的小丫头竟然在她面前如许摆架子,当她是甚么人了?
这一大通话说下来也幸亏红云,竟然没打半个嗑,利利索索说完了。
那为何四女人要如许说,还巴巴得叫人过来诘问?
“呵呵,这孩子,也是个机警的。”过了半晌,太夫人又笑叹道,“也难为她了!”
陈嬷嬷揣摩半晌,本想把红云赶出去,毕竟还是猎奇心占了上风。
红云施礼伸谢今后,就跟着翠儿退了出去。
回了上房,闻得太夫人已经用了午膳,正筹办歇晌。
何家的顿时叫屈:“唉呀,老姐姐,您又不是不晓得那位,我们敢说甚么,又能说甚么?”
红云又行了礼,才道:“还请妈妈包涵,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扯谎的,奴婢实在是兴远侯府四女人身边的丫环红云。”
她内心明白却也奇特,因着太夫人正视,她对四女人也感激,礼单是她前一天亲身过目标。除了几匹缎子还算金贵,其他也是些平常东西,却并不是这个红云丫头说得那几样,毕竟看太夫人的模样,也是要常走动的!
陈嬷嬷低着头,不敢回声。要说世子爷这弊端,也是为太夫人着想,太夫人说得,她却说不得。
何家的,三十来岁,高个子高颧骨的妇人,正在家里用饭,见到陈嬷嬷,吃紧得把她让出来坐在上首,就要给她添碗筷。
陈嬷嬷候了有一盏茶时分,上前给太夫人盖上薄被,轻手重脚退了出去。
“你先别急,我已用过了,这会儿过来就是要问一件事,你用完了我们再说。”陈嬷嬷辞道。
太夫人又叹了口气,阖上眼。
陈嬷嬷有些懵,兴远侯府?她不是刚从兴远侯府返来吗?四女人有事刚才如何不说,现在又叫个丫头过来。
“你这张嘴呀,”太夫人似是有些哭笑不得,半晌复又问道:“你看这事该如何?”
没等她想下去,红云又持续说道:“半月后是我们夫人寿辰,本来是要请妈妈去吃杯酒水的,只是太夫人慈爱,送了那么多……”
陈嬷嬷低头考虑了半晌,才考虑着答道:“这事儿权看您如何想了,老奴大胆测度着您是想走动起来的,只是……”说着觑了太夫人一眼,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