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陈嬷嬷说是送礼的事,何家的神采就变了,红一块,紫一块的,就似开了个彩帛铺。
她内心明白却也奇特,因着太夫人正视,她对四女人也感激,礼单是她前一天亲身过目标。除了几匹缎子还算金贵,其他也是些平常东西,却并不是这个红云丫头说得那几样,毕竟看太夫人的模样,也是要常走动的!
陈嬷嬷有些不虞,这事儿是她经手的,现在却出了岔子,对方还说这些,不由又气又笑道:“你这天杀的,在太夫人眼皮底下也敢搞鬼?”
陈嬷嬷故意要退归去,又想到太夫人之前还问那四女人的环境,想了想还是进了屋子。
那为何四女人要如许说,还巴巴得叫人过来诘问?
陈嬷嬷揣摩半晌,本想把红云赶出去,毕竟还是猎奇心占了上风。
陈嬷嬷也笑道:“也是您体恤她。”
回了上房,闻得太夫人已经用了午膳,正筹办歇晌。
红云施礼伸谢今后,就跟着翠儿退了出去。
“既然你们女人如许看得起我,我当然得帮她把这事儿圆了!你先下去,转头再来领话。”陈嬷嬷说完就叫翠儿出去,叮咛她几句,然后摆了摆手。
见陈嬷嬷神采慎重,何家的操起碗三口两口吃洁净,簌了口,把陈嬷嬷让到偏房,问是甚么事。
“呵呵,这孩子,也是个机警的。”过了半晌,太夫人又笑叹道,“也难为她了!”
陈嬷嬷有些懵,兴远侯府?她不是刚从兴远侯府返来吗?四女人有事刚才如何不说,现在又叫个丫头过来。
陈嬷嬷低头考虑了半晌,才考虑着答道:“这事儿权看您如何想了,老奴大胆测度着您是想走动起来的,只是……”说着觑了太夫人一眼,没再说下去。
瞪了红云一眼,陈嬷嬷摆了摆手,叫屋里奉侍的人都退了出去。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临走时,陈嬷嬷又叫人去将新的礼单抄了一份。
留下陈嬷嬷单独考虑,不管是因着四女人救了太夫人,还是太夫人出身的原因,这事儿她都不能放着不睬。
“你这张嘴呀,”太夫人似是有些哭笑不得,半晌复又问道:“你看这事该如何?”
红云又行了礼,才道:“还请妈妈包涵,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扯谎的,奴婢实在是兴远侯府四女人身边的丫环红云。”
大丫头虎魄正站在妆台前拿着梳篦细细得给太夫人篦头发,珊瑚在清算床铺,珍珠在清算衣裳,一屋子人却不显一丁点儿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