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你做甚么,但你是沈家担当人。”沈念拍了拍小侄儿的脑袋瓜,“姑姑毕竟只是女子,也怕被人家给欺负了呀,你跟着庇护姑姑好不好?”
她想不通会宁那边会有谁看沈家不扎眼,看运粮的粮队不扎眼,抑或是看这宗粮食买卖不扎眼。
他虽只是个下人,可也晓得每年跟北边买卖的粮食都是好米,那样的米他们家都不能顿顿吃,多华侈啊。
纯真的贸易手腕她不怕,就怕有人不走平常路。
“罢了,我去看默儿,你去瞧瞧他们筹办的如何了,待会儿跟我一起去钱家拜访。”
“莫非山贼竟不是藏身于莽山中间?”不然他们运粮食下莽山何为?
沈念对朝廷没甚么恶感,李氏皇族得意天下,做得还不错,当今陛下作为守成之君,也算得上明君,颠末量年疗摄生息,天下已呈繁华之像,有人想要搞事情,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她先前还是想的浅了,倘如果漠北搞事,想要占便宜还罢了,如果此次黑手来高傲雍内部,可就太可骇了。毕竟如果大雍朝廷不想跟漠北和辛夷互换粮食,直接命令就是了,又何必用这类手腕?这是有人藏在暗影里趁机搞事情啊。
不过沈念是以沈默的名义送的帖子,是以本日登门也得带着沈默。
“会宁那边的?”沈念有些吃惊。
沈默恍然,本来他就是个安排,吉利物。至于沈念后半句话,他就当没有听到好了。
而自家却只要一应妇孺,独一的男丁才七岁。
但这个答案超出了她的预感。
装束打扮都轻易捏造,但是口音这东西,除非是经太长时候的练习假装,不然很轻易暴露马脚,并且想来,那些山贼动手这般狠辣,恐怕是打着灭口的主张,也不会特别在口音上重视。仰仗口音来猜测凶手倒是有点谱。
此事说来也是惨事,以是当初张山逃返来报信以后,她便派了人往其他家送了信去,当然,送去大良米庄的是拜访的帖子,在沈念派了孙武出去后,其他家也连续派了人出去,就算人死了,总也要把尸身给收殓了。
此次运粮的八家米行,除了大良米庄以外,其他家都没人逃返来。
沈念第二日又叫了报信人去,问起关于莽山脚下粮车的事情。
沈念不置可否,摆摆手叫清瑶去了,才又问道:“你可见到其他家米行的店主和掌柜的尸身了?”
沈念不由自主的屈起手指,在太妃椅的扶手上很有节拍的敲击起来。莫非说,山贼来自北边吗?漠北王庭?
就连沈家也是如此。朱氏和李氏传闻了沈宏沈辰失落的动静,内心担忧不已,恨不能以泪洗面。
“蜜斯要给谁写信?”清瑶有些懵。
……等等,看粮食买卖不扎眼?沈念想着,脑中俄然灵光一闪,莫非说,这件事并不是冲着沈家,或者是粮食来的?但是这个猜想一下子就把沈念吓住了,如果如此,那这件事背后就庞大了,并且绝对连累不小!
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的沈念脚下一停,是啊,她要给谁写信?写甚么信?这件事重新到尾都没有甚么证据,全凭猜想,如许大的事情,除非是跟特别靠近之人说道,不然只会惹来一身费事,还是闭上嘴更安然些。
如果粮食买卖黄了,无疑是给漠北借口发难!
“这如何能够,我们是运粮往北边换银子的,就算是粮车翻了,也不会随便丢弃的,并且那车上另有很多袋米,如何会不带走呢。”报信人连连点头,“说不得是那山贼走的太仓猝,不谨慎把粮车翻了才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