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傻瓜?
百里婧气急攻心,咳嗽得更短长,在她发作之前,黎贵妃住了口,举头挺胸地将手伸向一旁的寺人,闲闲笑道:“回宫吧,下雨了,本宫要去朝晖殿瞧瞧七殿下。”
不,不是。
光影暗淡中,司徒赫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固然病弱,内里却藏得极深,并非他大要看起来那般有害。若他的错觉是真,那么,婧小白便是受了棍骗。若他的错觉真是错觉,那么,婧小白的将来又当如何?一辈子伴着这个病秧子,把她的余生都依托在如许一小我的身上?
他只叫出一个字,嗓音比百里婧的还要沙哑刺耳。
墨问眼神躲闪,脸上的神采异化着难言的痛苦。
黎贵妃终究沉不住气,讶异地问道:“赫将军,这一年大似一年的,婧儿都已经出嫁了,你如此随便地出入她的寝宫,恐怕不当吧?”
黎贵妃听罢,笑对景元帝道:“陛下,到底是伉俪,婧儿才病了,婧驸马就来了,岂不是心有灵犀?”折身对那宫女道:“外头那么大的雨,还不快请婧驸马出去!”
一冲动,咳个不住,声音也比方才大了很多。
隔动手掌上包的那圈纱布,感受不到相互手心的温度,百里婧收紧了指尖,强自笑道:“墨问,真的是你么?”
淋了雨,受了寒,她的嗓子已经完整哑了,说话声音也不复昔日的清脆,沙哑且刺耳。
“太医说你的嗓子受过伤害和刺激,才导致失语,你如果想说话,就说给我听听,一个字也好,两个字也好,说给我听……”百里婧扳正了墨问的脸,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哄道。
如果夺不了你的心,那就用我的心换你的心,我的心虽并不但彩清澈,但起码,完整,且从未曾给过任何人。
墨问也早已看到司徒赫,他徐行朝里走去,司徒赫没跟他打号召,从他身边掠过,独自迈出了门槛。
他没让她不能呼吸,适可而止地松开,薄唇又贴上她哭得微肿的眼,烙下深深的印记。
墨问搂紧她,心口的位置越来越热,越来越涨,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竟张口唤道:“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