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皇后之位!祖父、父亲另有姑母都说了,我如果做不成白鹿,白家便没有希冀了!”白露年纪尚小,着一身鹅黄的宫装,整张脸上还写着些许稚气,她理所当然地挑选了皇后之位,视野扫向远方,拧紧了手中的帕子,感喟道:“我大哥为了白家,至此存亡未卜,不知他在南边儿如何样了。白家已经支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我不能选你。”
君执昂首望去,见是孔雀立在那,他这才记起来对她说过的话。
“有,朕让他们去做,想吃多少都有。”君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应下。
哪怕骨气上不对,可他是天子,总会有体例,三月的青梅,四蒲月的桑葚,她要,他便去找。
全部大秦,经过乾化天子同现在的大帝两代朝政更迭,只剩下几位老王爷远在封地养老,长安城中的王爷,唯有大帝的胞弟君越,他二十岁出宫建府,受封“承亲王”,至今已有三载。
“是!”孔雀忙闪身出去。
听罢这话,跟在神医身后的孔雀不由地抿唇,大帝这口气是她从未见过的,即便是对着大帝的生母皇太后,亦或是对着尚是大兴公主的皇后娘娘,也从未有过。
“陛下……”
白露望着他的背影,听着他轻飘飘的话语,蓦地探脱手去,夺了他手里的杯盏,抬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太后娘娘带着发兵问罪的姿势而来,在清心殿前闹了足有两个时候,这般强势不成撼动的女人,绝无能够如此等闲便肯拜别。
袁出跟从大帝多年,若没有客岁四月东昌隆京护城河边万箭穿心的箭阵,他也许会一向伴在大帝身边,也能多明白些大帝同那位婧公主的纠葛。
太后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即便面对这个对九州天下来讲最可骇的天子,她还是挺直胸膛,桀骜地扬起下巴,嘲笑道:“在哀家的眼里,在大秦百余年的祖制当中,只要露儿配做天子你的白鹿,这就是祖宗定下的礼法。天子你为阿谁女人迎金身佛像入长安宫阙,大兴土木制作寺庙,乃至在深宫当中筑起了转经台,这类种作为,劳民伤财,迟早要就义了我大秦的江山社稷!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子你一错再错!”
统统的变故,君执最清楚,他抬起另一只没有被百里婧握住的手,悄悄地盘弄着她额前的乱发,勾到耳后别住,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头更加低下去,薄唇在她的脸上、耳际印下温和垂怜的吻,叹道:“乖,睡吧,朕在这儿。”转头又对身后的人道:“都下去吧。”
“晏氏女?”君执眉头蹙起,一重疑问解开,另一重又接踵而来。
她的确有许很多多的恨,可她也有许很多多的念,她思念着阿谁不存在的女人、她的母亲,她笃定唯有她的母亲能感同身受她现在的表情。
“陛下……”
百里婧的眼并未曾合上,神情有些恍忽和欣然,这个世人眼中的暴君,变成了对她有求必应的模样,可她却还是没法脱口而出心中所想。
那些宫女见状,对视了一眼,从相互的眼中看到了不异的迷惑,帝后的冲突轻飘飘地就解了,皇后竟不闹不吵,乖乖地同陛下媾和了。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帝后的温情脉脉竟不像是一日可成的,皇后该当本身也没有发觉。
……
老太医的手在额角抹了一把汗,兀自懵懵愣愣地想,也难怪太后会愤怒,官方有一句话说得极好,娶了媳妇忘了娘,更别提那位皇后已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