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畴前婧公主在时放肆放肆得令各宫不忿,一介女流罢了,既不能担当大统,为何还要博得万民敬佩毫不收敛一言一行?
将阿谁傲慢且娇纵的女儿换做端方周正一丝不错的儿子,他虽为人父,刻骨心疼却不能说移就移。白发人送黑发人,常常念起,又岂止肝肠寸断。
太子百里御着一身明黄锦袍,起家祝酒,先贺景元帝:“儿臣蒙父皇心疼,方能有归朝之幸,第一杯酒,儿臣想敬父皇。”
司徒赫麻痹地瞧着面前物是人非的统统,也饮了一杯。多少年未曾插手端阳夜宴,去岁与婧小白负气,于端阳节前回边关,往前任有多少次端阳夜宴,也再不会有婧小白。
“第二杯酒,儿臣想敬在天之灵的母后,若非母后用心将儿臣保藏,恐怕已遭贼人毒手。儿臣自当孝敬父皇、用心好学,不负母后之托。”百里御又饮下一杯酒。
五皇子见状,不知是阿谀还是打趣,道:“父皇,固然太子尚未及冠,倒是可尽早提拔太子妃之选,毕竟是国之大事啊。我们这些儿子也自当尽力,早日开枝散叶,为父皇添福添寿。”
可这会儿太子百里御端方沉稳,顶着司徒皇后亲生的名号,紧紧占住了嫡出皇子之位,各宫除了凑趣巴结,以求来日方长,再无他法。
现在景元帝身侧相伴之人,已换作不显山露水的季淑妃,长官之下的显赫位置,也由当初的嫡公主百里婧换做了太子百里御。其下诸如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之流,无人敢望其项背。
闭目浅笑,到底还是不甘,君执叹了口气:“如果本日一早吃了药,也不至如此。一点小伤带累她多思虑,朕倒是更加没用了。”
他的言辞找不着一丁点儿的错处,全面,孝道,温雅。
被太子安静非常的目光一望,三皇子竟不自发打了个寒噤,握着酒杯的手也莫名抖了抖,太子却已别开脸去,世人齐齐贺了一杯。
少年太子的脸上充满诚心,他本就生得端方俊雅,曾在墨家四子中脱颖而出,不管才貌皆非常出众。现在哪怕大家尽知他是何来源,也只能冷静吞下腹中迷惑。
大家少不得都要陪上一杯。
君执入浴室时数次呕血,哑忍了好久的情感终究能放下。宫变后朝臣呈上来的奏章不过想置白家于死地,可完整惩办白家,于朝局并无好处,四大师族分庭抗礼,哪怕时有党争,也好过一家独大或联手制敌。
世人拥戴,提及几位合适的令媛之选,太子百里御却浅笑点头,不慌不忙地望向沉默已久的司徒赫:“若要提及娶妻,我倒是不急,毕竟年青,另有诸多礼节国事要学,暂没法兼顾去想这些后代情长。倒是赫表兄的年纪不小了,诸位娘娘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请父皇指婚,如此也能全了母后生前的惦记。本日家宴,恰好说开,岂不该景?”
群臣担忧,盛京朝局不定,朝臣上奏景元帝,可命太子监国协理国事,以安万民之心。
又是一杯酒下肚。
又望向季淑妃,笑道:“淑妃mm,我说句不知安妥不铛铛的话,遵循赫将军的身份,如果婚配了平常女子,即便是丞相令媛,也是委曲了赫将军。我看三公主就很好。”
经历去岁宫变,司徒皇后与黎贵妃皆不得善终,七皇子百里明煦溺水而亡,黎家几近满门被抄,这端阳夜宴再不复昔日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