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半晌,百里柔俄然改了称呼,低声唤道:“婧姐姐……”
多少兄弟姐妹得不到,只眼巴巴地望着,她不过是此中之一,妒忌何用?落姐姐最要强,到头来了局如何?传闻法华寺药师塔内挖出的两具焦尸,一具珠玉浑身,一眼便瞧出是谁。
秦宫与盛京的大兴皇宫分歧,江南的皇城,纵使再巍峨,亭台楼阁也还是细致精美,若将江山比美人,大兴皇宫便是“却对菱花淡淡妆”,清丽便罢,其中深浅她自知。
关于大兴国的荣昌公主为何流落西秦迟迟不肯返国,百里柔不肯去细究原委。
百里柔揣着这些疑问在心中已久,入宫见到皇后娘娘时,见皇后也蕉萃了些,正值国丧,宫里人报酬太后守孝。
而秦宫的庄严让百里柔每出来一次,心下便生一丝惊骇,更遑论住在秦宫当中。
听罢这称呼,皇后抬起双眸,那双美目安静得像是无波无澜,仿佛与她 章节最快
她的枕边人纵有百般好处,可他的心机周到不成不防。她本日入宫去,本就为了那些不成说的奥妙,谁知才返来便被他瞧出马脚,到底是何时那边露的马脚?
“我……”白烨未曾说得过分,可百里柔内心发虚,被他这么一问,眼神躲闪,想起本日在秦宫时的一幕幕。
“倾儿,让小猫带你去玩。”皇后摸着太子的脑袋,柔声道。
哪怕畴前在大兴时她们不过姐妹一场,经常瞻仰那人居多,可她私内心想着,来了这异国他乡,她们也许还能相互搀扶。她到底也是婧姐姐独一的娘家人罢?
宫里的人揣着明白装胡涂,多少事看破却不说破,何人真傻?
任百里柔如何认定西秦皇后便是百里婧,可来长安城的数月内,她从未说破过,哪怕她多少次地将盛京皇城里的妙闻同皇后谈笑,二人之间却始终有种默契,不提过往。
细细究查起来,到底不是布衣百姓家的小事,大兴最受宠的荣昌公主改头换面有了另一个身份,嫁西秦大帝为后,生下了太子,她在这几年当中经历了甚么,是受人勒迫还是另有苦处?
虽被拆穿,百里柔却不认。
虽从未获得父皇的最爱,可父皇的宠嬖向来明晃晃不加粉饰,她只在一旁瞧着,羡慕,却不记恨。
晋阳王藩军兵变当日,荣昌公主失落,而后六皇子百里御改头换面返来,至本日江山易主,大兴成了百里御的天下,传闻与他一母同胞的荣昌公主只剩下一座衣冠冢。这此中的故事,若由着平话先生去编,怕是能说上三日三夜了。
宫里的秘辛太多,畴前大兴后宫的嫔妃之间也有传闻,百里柔身在宫中,多少听过些许。
这话,百里柔不太听得懂,她握了握太子的小手,内心想的倒是,若能同皇后相认,太子君倾该唤她“姨母”,跟着白烨得来“舅母”的称呼,毕竟还是远了些吧?父皇啊,你存亡不得见的婧姐姐,现在也为人母了。如果还在盛京皇宫,若父皇还健在,定是要大宴群臣,奉告天下,他有了第一个外孙了。
梵华:“这个……”
“如何,家里出了事?”皇后一眼看出她的苦衷重重,“有甚么话说吧,也没外人在了。”
已故先皇后司徒珊的骨肉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是双生或是你死我活,由着他们说罢了。
果然如皇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