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掐住楚沉砂颈项的红衣男人轻笑,眼眸扫过满地的银钩和楚沉砂用手按住的伤口,松开手站起家对着身后的人叮咛道,“去追!”说完不再看楚沉砂,抬步便向楚沉砂指的方向追去。
“救我……”终究获得呼吸的楚沉砂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用沙哑的声音呼救着。直到那群人完整消逝在她的视野里楚沉砂才将插入腹中的匕首拔出,然后取出怀中的针袋抽了几根银针快速的扎入几个止血的穴道里,一气呵成以后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冰冷的身材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眼神望看楚墨分开的方向。
楚沉砂撇着嘴有些负气的哼声,“你还不是个胆小的男人!”
楚墨眉头一挑,听清楚了面前这个小女孩子的每一个字眼,她说的是治好他的伤,与救无关。
看似慈悲为怀,倒是凉薄得能够。
也不是楚沉砂吝啬,实在是在这个瘠薄的九州大陆上要研制出速效止血药这东西,还实在是一件极其费工夫的事。在这个因为一点伤口便能流血而亡的期间,止血药便显得格外的弥足贵重了。而她固然是个法医,根基上只碰死绝了的尸身,不过有备无患老是让她感觉放心些。
“记着,我叫楚墨,墨阳的墨。”楚墨看着楚沉砂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本来按住伤口的左手半举起来,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我楚墨发誓,止此平生,终我一世,不离不弃!”
忽而一阵短促的喘气声窜进了楚沉砂的耳郭,她低下头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看清脚下涓涓的血水,出于医者的本能便加快了脚步向着那声音的泉源走去,过了几个转角,楚沉砂便猛的顿住,她猫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谁躺在巷子中间的紫衣人,看着他渐渐展现在光芒里的脸几近停止了呼吸。
楚沉砂的话没有主语,楚墨倒是听懂了,他眼眸深了深,复又将楚沉砂重新到脚仔细心细的审度了一遍,一扫初时的涣散,这一遍楚墨打量得格外的细心,半晌他才开口问了一个无关的题目,“你晓得我是谁吗?”
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落在东风摇摆的柳枝上被渡染了离别的忧愁。入了夜的街道上只要寥寥无几的路人撑着油纸伞快步的疾走,楚沉砂裹紧了身上过于广大的石青色对襟长袍,一只手提着一盏发黄的灯笼,缓缓的走进一条阴暗的深巷里,巷道两边是高高的马头墙刷着惨白的呢子,古朴而深幽。
楚沉砂拿开架在颈项上的薄剑,渐渐的蹲下身,看着那分外熟谙的脸声音不觉的便轻柔了几分,“我要你发誓——”楚沉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紫衣男人标致的紫眸,声音果断而固执,“止此平生,终你一世,不离不弃!”
从红衣男人的声音再响起的那一刻楚沉砂就晓得了,这是天要亡她!她垂在衣袖里的手指动了动,忽而想到了甚么终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她脸上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对于燕国大家闻之色变的暗牢也没有涓滴的惧色。
楚沉砂垂下头,心入彀较了一番,仿佛没有闻声女子的话普通,只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紫衣男人陈述道,“你若不想死的话,我能够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