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的脚步还是像在府里的普通,并未与冬暖故并排走而是在她前边领着路,却老是逛逛又稍稍停劣等她。
司季夏更错愕了,仿佛冬暖故每做的一件事一个行动乃至写下的一句话几个字都能令他怔愣错愕,然他看明白冬暖故写在她掌心上的三个字时倒是微微摇了点头道:“上路不好走,且还要在山上留一夜,阿暖女人身子薄,还是莫去了。”
才堪堪上山时还能看到弯折的山间小道,愈往山上走愈能发明人迹罕至,本在山下还模糊能见的山间小道走着走着便到了绝顶,埋在风景萧疏的草木间,小道再无迹可寻,若要再持续往前走,只能自寻门路,而司季夏像是劈面前的山岭极其熟谙般,即便没有了山间小道的指引,他还是能前行自如。
冬暖故微浅笑了,点了点头,司季夏只是仓促看了她一眼便出了屋,出了门槛才道:“我在楼劣等阿暖女人。”
冬暖故写得很快,这二十来个字整整占了半张桌面,司季夏在看到她写下的话时手猛的一抖,继而紧紧握成拳,眼里有慌乱与不安闪现,只仓猝地看了冬暖故有些凉意的眼睛后又别开眼,颇显孔殷地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义……”
茶水是温的,然司季夏将茶盏捧在手内心却觉烫手,他仍旧未看冬暖故,只是声音有些涩道:“多谢。”
司季夏怔了怔,垂眸看了一眼她拽着他大氅的手,不解道:“阿暖女人这是……?”
冬暖故则是悄悄看了他半晌后抬手抹掉了桌面上的水字,一手重新茶盏的同时另一手伸进司季夏的大氅里去握他的手,握到他紧握成全的左手时眼神沉了沉,她乃至能清楚地感受获得他的身子突地颤了颤,这么严峻?
冬暖故却在这时大步走到了司季夏面前,挡住了他的路,抓住他的大氅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要让开路的一丝。
不是点头承诺也不是其他的话乃至不是对峙的“我也去”,而是“我陪你去”,她甚么也没有问,不问他千里迢迢从南岭来到这儿是为甚么,也不问他上山做甚么,她只是一句“我陪你去”,好似不管他要去哪儿去做甚么她都不会思疑他更是会义无反顾地陪他一起陪在他身边普通,这让司季夏盯着她的手心堕入了久久的沉默。
冬暖故将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司季夏倒是已回身要分开,“阿暖女人饿了吧,我让店家备些吃的上来。”
莫不成他还真想坐实了他不能行人事这个传言?他的确是没碰过她不未与她共处一室过,她倒不介怀传言究竟真还是假,不过他这么在乎她这个名声,难不成还想某一天休了她后好让她再嫁?
山上的确冷,天气渐沉时乃至飘起了细雨,夹着细细的雪,伴着山风打到脸上冰冷冰冷的,冬暖故拉紧头上的风帽,跟紧前边的司季夏。
若在平常,冬暖故毫不做那遭了回绝还巴巴贴上去的人,然这一回她却像与司季夏较上了劲似的,他将手背到身后她竟也将手伸到他背后,继而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硬是将他的手扯出了大氅来。
只见他往旁稍移脚步,有些孔殷地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此行动让冬暖故另一只捧着茶盏的手晃了晃,茶水微微泼出洒在她手上,也因着如此行动让她靠得离司季夏很近,近得只与他有天涯间的间隔,近得司季夏又闻到了她身上淡淡暗香的味道,她的靠近也令他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