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意?”林琅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牵起讽刺的笑,“不是口口声声只爱王爷,情愿为王爷做任何事吗?让你当歌姬是王爷的意义,能为王爷分忧,你不感到欢畅吗?”
“你不是喜好勾引男人吗,今后,你能够大风雅方地勾引任何一个过府的男人,让他们在你身上肆意踩踏。如何样?是不是很高兴?本宫也替你高兴!好歹姐妹一场,不亲口奉告你这个喜信,我这个曾经的mm还真是过意不去。”
盯着面色惨白,神情恍忽的凤九歌,林琅多年的怨气终究获得舒解,“流珠,给你家女人盛装打扮一番,今晚王府有宴,她必须出场献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被哪位朱紫看上。”
她堂堂凤家女,竟要沦为歌姬。早该推测,他如何能够饶过她,她拿着先皇遗照逼迫他娶她,让贰敬爱的女人远走他乡,他如何能够不恨。老练的她竟然觉得,只要她充足爱她,不吝统统地爱她,不计成本地爱他,毕竟能够让他另眼相待,她所求的不过是他的温言软语,他的偶尔回眸。而他,回报她的是三年冷眼,一纸休书,卖身为奴。
祖父双目圆瞪,“死?死就能赎你的罪孽?死就能换回我凤家三百条性命?若你还是凤家子孙,就归去报仇,杀掉那些欺我凤家辱我凤家的宵小之徒!”
他的意义?他竟恨她到如此境地!
祯元十年冬,腊月十四。
墨璃,你好狠!
“王妃?”林琅嘲笑一声,脸上尽是讽刺,这也是她本日冒雪前来的启事,“你们的动静真不通达。姐姐,不,凤九歌,你已不再是王妃,而是墨王府最卑贱的歌姬。王爷仁慈,不忍见你沦落在外,成为乞丐,美意把你留下来,你可得好好回报王爷。”
痛,撕心裂肺的痛。凤九歌好恨,恨本身被色所惑,恨本身笨拙痴傻。转眼,看到祖父披头披发,被鬼卒用细弱的铁链锁着,浑身鲜血淋漓。鬼卒手中握着玄色鞭子,无情地朝祖父挥去。凤九歌冲上去,将鬼卒掀翻在地,跪在祖父面前,泣不成声,“祖父,九歌不孝,九歌万死难辞其咎……”
“王妃息怒……奴婢没拦住……”流珠颤颤惊惊立在角落,脑袋低垂。
休书念完,身边的丫环又递上来一副卷轴,林琅握在手中,晃了晃,“凤九歌,晓得这是甚么吗?这是卖身契,你的卖身契。从今今后,你为歌姬,服侍各种男人,不死不休。”
这是墨王府最僻静的角落,院中零散种着几株海棠,树干上,枝杈上,堆满厚厚的积雪。凤九歌晓得,那雪下有鲜红色的花骨朵,豌豆般大小,嫩生生,胀鼓鼓,待雪化去,阳光轻柔一晒,轻风悄悄一吹,就会开出灿艳非常的花来。这也明示着,又一个春季的到临。
对,去报仇,去杀光他们!凤九歌的双眸蓦地染上血红,如同来自天国的恶魔!
……
“实话奉告你,那是王爷派人放的火。重新到尾,你都是棋子,被王爷操纵的棋子……”
“歌姬?”凤九歌身形一滞。歌姬意味着甚么,她心知肚明。楚国权贵之家大多养歌姬,声色俱佳,既以委宛的歌喉媚谄男人,又以曼妙的身材服侍男人,和花场里的妓子别无二致。
林琅这般横冲直撞,凤九歌早已风俗。只是林琅有身孕不久,按理应当舒舒畅服呆在“琉璃苑”养胎,如何会突发奇想冒着漫天大雪跑到她这破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