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传染风寒后,大乔衣一向在旁照顾,日夜不休,整小我不知蕉萃了多少。孙策军务繁忙,连续几日宿在城北虎帐,是日才回家,便突入了琼儿的房间,将大乔抱了出来。
大乔这才发觉,孙策亦是一脸疲色,想来也好久不成眠,她心疼地抬手拂过他的脸颊,讷道:“孙郎,这几日你如此疲累,是不是袁术他……”
那几人再一拱手,合力将木箱抬了出来,而后悉数躬身退了下去。
“公子仍有要事傍身不得闲,特地叮嘱我们几人把东西送来,他已快马赶回姑苏了。”
孙策为她掖好锦被,面色却仍毫不轻松。这几日,袁术虽尚未有异动,却有个名为于吉的羽士在江东兴风作浪,若问这于吉是何许人,便要晓得,那《承平经》恰是由他撰写。当年张角三兄弟建立黄巾教,奉此书为治世要典。若无此书,怕也没有厥后囊括六郡八州的黄巾之乱了。而在本身挞伐平乱这些日子里,此人四周布道,在江东兴风作浪,生长信徒数万人,若如此姑息下去,恐怕会复兴黄巾之祸。届时若再赶上袁术称帝,江东便会内忧内乱,再度堕入生灵涂炭当中。
大乔清澈的眼波里充满红血丝,小手拽着孙策的衣衿,哽咽道:“琼儿第一次抱病,我怎能不悬心,反正我也睡不着,你就让我去看着她罢。”
“你啊,怎的这么不听话,停不下胡思乱想。如果袁术真有异动,我还会坐在这里吗?”适逢侍婢奉来汤碗,孙策接过,悉心搅动吹凉,喂给大乔,“来,把这安神汤喝了,好好睡一觉。”
“不可”,孙策的语气不容回嘴,将大乔按在了榻上,“养大个孩子谈何轻易,风寒发热更是大家有之。你心疼琼儿,我这做父亲的就不心疼吗?若非这几日军务实在繁忙,我早返来与你分担了。现下琼儿已经不再发热,你就安息半晌罢。”
可小乔仍然提不起兴趣,其间长木修来府上寻过她几次,小乔都避之不见。不必说,打从那日听到长木修与周瑜的对话,小乔终究明白,小时候阿谁事事保护她的少年已风化在了昨日,现下长木修只是个陌生人,到处透着算计与打劫。是日午后, 小乔又坐在廊下,望着满池残荷发楞,忽闻不远处的小门一阵异响,她警戒实足,小步跑去,只听门外说话的竟是孙权与一陌生的女人。
大乔不解孙策所为,挣扎着还要归去,却被孙策紧紧箍住:“莹儿,琼儿已经不烧了,你也该歇歇了,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那里受得住。乳母都很经心,你先睡一觉,睡醒了再去看琼儿啊。”
是日夜里,北风吼怒而至,透过窗缝,吹动得灯芯昏晃,周瑜分毫未发觉,兀自品着先贤兵法,偶觉醍醐灌顶,受益很多。
被这么一打断,周瑜偶然再看书,想到明日一早还要去校场,他回到阁房,宽衣沐浴,清算伏贴后,才要回房安息,忽闻前堂一阵瑟缩之声,他机灵地返身而还,竟看到小乔一身男装,坐在蒲团之上,涨红着小脸儿先声夺人道:“你别数落我,是你先爽约,不辞而别的!”
周瑜看看那几只箱子,确切是老宅旧物,猜想是周婶送来的冬衣,叮咛道:“那便劳烦几位抬出来罢。”
那女人轻声嗔道:“你觉得我来找你,是为了要你东西吗?天冷了,我做了一对护膝给你……你可要把稳,早日安然返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