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大乔一张白玉面庞妆泪阑干,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娇娆娇媚。她笑得实足凄然,两滴泪蓦地坠落:“送我回宛城,然后呢?我已到嫁龄,刘勋乃是袁术故旧,有他在,少不了要为我保媒,而我父切身在袁术帐下,势难回绝。待我配得夫君之日,少将军可会返来喝喜酒?”
看似是毫不相干的事,却令周瑜变了神采,他蹙紧眉头对小乔道:“小乔女人,令姊与伯符的婚事究竟如何,只怕少时便会发表了。”
合法两人拉扯之际,帐别传来兵士通报之声:“少将军,几位将军求见!”
方才周瑜看到几名将军一道向中军帐走来,赶快带着小乔绕帐拜别,未落入他们眼中。
韩当亦帮腔道:“是啊少将军,何况方才换防的时候就有很多兄弟不平气,说甚么‘庐江乃是少将军打下的,为何要交给他们?’再不开赴,万一真打起来,可要如何结束啊?”
见大乔欲分开,孙策仓猝从身后将她环住。大乔冰冷的泪珠不住落在孙策的手背上,他有苦说不出:“莹儿,我若负心,就让我天打雷劈!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在乎你,可我越是在乎你,就越不能让你以身犯险啊莹儿!”
东风缠绵,吹绿江南堤岸。舒城外的十里连营却好似未被东风拂槛,还是满眼肃杀苦楚。
中军帐里,大乔玉容淌泪,如一树梨花带雨。孙策惭愧伤怀,抬手为大乔拭泪,却说不出只言片语欣喜。
孙策低头不敢与大乔相视,硬着头皮道:“莹儿,袁术下辖之地,已经没有我孙伯符的立锥之处了。为此后计,我筹算奏报袁术,请他同意我不日出发去攻打江东……”
孙策怎会不明白大乔的心机,畴前他只感觉“心如刀割”这词过分夸大,今时本日才明白,本来身处其间,心中之痛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缓缓捧起大乔的小脸儿,细细打量着,好似要将她的模样一笔一划雕刻在心上:“莹儿,你应当明白,有袁术在一日,我便不能娶你为妻,不然定会妨到你父亲。江东是我本籍,亦是我父亲当年起势之处,现下我母舅被封为吴郡太守,我率兵畴昔,算是名正言顺。可我……可我不晓得本身可否胜利,也不知究竟该不该让你等我。莹儿,若非遇见你,我不会晓得,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夸姣的女子。我真的做梦都想娶你为妻,若非顾及你父亲与你mm,我真想带你一走了之……莹儿,前面的路太苦了,我本身熬着便罢了,我怎能舍得让你陪我一起受煎熬?”
合法小乔不知所措之际,周瑜抬手悄悄拍拍她的小脑袋,似欣喜亦似发誓:“从今今后,都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X
大乔不肯听孙策的军奥妙事,可若现下出去,与那几员老将照面,只会平增难堪,她只好点头答允,忍住抽泣待在阁房中。
“此事事关令姊毕生,还是要看他二人如何筹算,我们冒然出主张只会添乱。何况我那万全之法,并非甚么刁钻战略,令姊如果故意,必然会想到的。”
语罢,大乔含泪跑出了中军帐,孙策僵坐着未动,亦未起家去追。手中细细的罗缨另有大乔的温度,可那夸姣的人儿,却已抽离出他的人生。彻骨肉痛,不过如此,孙策紧握罗缨,不知不觉间竟在手心扣出几道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