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当时快,如长龙般的鸟兽已近在天涯,伸开半丈长的喙,直冲周瑜心口扎去。身后将兵的韩当都忍不住高喊道:“把稳!”却见周瑜倏然抬眼,眸色中尽是决然自傲,手上的行动一瞬不断,轻拢慢捻三两声,怪鸟竟擦着他的衣衿飞去,扶摇而上,在头顶上方寸之所堆积,又蓦地向长木修处飞去。
“婉儿别忙”,大乔拉着小乔的手,指着小院顶上不住堆积团飞的怪鸟,“你看这些鸟一向在头顶上回旋,却没有要下来的意义……我想,该当并非是要攻击我们罢。”
小乔如何也没想到,这位曾经驯良可亲的张将军现下竟然是这幅嘴脸,她直直挡在大乔身前,伸开双臂护着:“滚蛋,谁敢动我姐姐!”
长木修明显没想到,周瑜对这些鸟儿的掌控已达到如此境地,可他怎肯认输,纵身一跃,生生从两丈高的城墙上跳下,吹着管篪,信步向周瑜走去,飞鸟闻得变奏的曲调,俄然暴躁了起来,呼朋引伴,数百只盘蜷成一纵,如巨龙般吼怒着,向周瑜袭来。
宛城老宅里,大乔与小乔一向躲在庖厨中,只能看到漫天怪鸟遮天蔽日,却不知四周城头苦战正酣。约莫半个时候的工夫,满天飞鸟振翅飞离,覆盖在一片暗影中的宛城又重回光亮,姐妹二人面面相觑,还未搞清状况,就听得大门处传来一阵狂乱的叩门声,非常不和睦。
大乔说的不错,这些怪鸟从四周八方赶来,盘飞于顶,满盈在整座宛城上空,只怕要有上千只,却不似畴前那般,横冲直闯,逢人便咬。这类景象似曾了解,小乔搜肠刮肚回想,思路蓦地回溯数年,飘至黟山之巅,周瑜素衣玉冠的模样充盈脑海,那般的儒雅萧洒,她穷尽平生也没法健忘。
两日前,长木修便得知了孙策雄师已至孤城外的动静,贰内心清楚,以宛城此时的兵力,若与孙策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可若拖过三日,刘勋的雄师便有能够冲破孙贲的堵截,回援宛城。这两日长木修连连挫败了孙策部下的小范围攻城,现下看来,那不过是虚晃一枪,今时本日,才要见真章了。
宛城守军吓得大惊失容,仓促向守在城中的张勋汇报,张勋亦从未见过如此步地,手足无措慌乱非常,底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世人争论会商之际,长木修不顾禁止,阔步登上城头,拿起管篪吹起了与周瑜类似的曲调。
合法小乔思忖时,一名流兵竟折返而回,望着花容月貌的小乔眸底起了几分邪念。小乔一惊,警戒地卷起袖笼唬道:“你想干甚么?且不说你在我这里必然讨不到好,孙将军已经率部进城,你若再不跟上张将军,筹算留在城里等死吗?”
打从那日与孙策登高,周瑜便发觉出城中别有异象,本日入城,诡异之感尤甚:不管他如何问路,如何寻觅,绕来绕去却都只能回到原处。城中避祸的百姓亦是如此,不管如何都没法出城,惶恐躁动,怨声载道。
张勋到底与乔蕤同事多年,面上不肯搞得过分丢脸,笑得极其难堪:“说甚么挟持为人质……大乔女人真是曲解了,你们姐妹二人小小年纪就没了双亲,本将军与乔将军同僚多年,自当照拂。”
乱阵当中,金戈铿鸣,琴声却分毫不落下风,怪鸟闻得指令,未再持续伤人,抟风而上,未几便三三两两四散飞去,消逝在了春季高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