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自知入彀,只好放开长枪,坠马保命,同时抬腿大力踹向孙策腰腹之处。公然,孙策为躲这一脚,不得不松开长枪,回旋上马。
大宛马与太史慈的栗色大马仿佛亦认定对方是此生夙敌,卯足了劲兜圈缠斗,座上的两员大将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自抡起手中的枪戟勾挑砍刺。太史慈步步进逼,孙策亦愈战愈勇,田野上电光火石,好像传说中黄帝大战蚩尤。一旁观战的大乔更是万分煎熬,生恐孙策有任何闪失。
小乔欲追,忽听周瑜喃喃低语,她赶快凑上前去,竟听到周瑜昏倒中不住唤道:“婉…婉儿……”
大乔喜道:“恰是呢,陆公子可有见过他们?”
太史慈一愣,但见孙策拱手一礼:“如有走投无路时,请来投我,我必以礼相待!”
“甚么?”孙策与大乔皆是一惊,方平复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孙策御马横枪,回敬道:“你也不赖!”
太史慈一惊,下认识一抬头,银枪锋擦着鼻翼飞过,挑落了凤翅盔的顶花。
身为乱世中的倾国才子,又是乔蕤长女,大乔深知荣辱爱恨皆是过眼云烟,从不敢期望与心悦之人共白首。母亲早逝,她所希冀的,不过是倾尽一己之身,换得父亲和mm永久安然喜乐。
千钧一发之际,孙策未躲,反而蓦地朝前挺身迎上,枪尖擦着金甲自心口处划至肺协,激出一道微小却刺眼的火花。孙策的金甲竟如此坚不成摧,太史慈不由一怔,孙策反应奇快,偏身一侧,立即曲臂用护肘死死夹住太史慈的长枪。太史慈用力去拔,却没法转动分毫。
语罢,太史慈翻身上马,挥鞭欲走。
孙策笑得光辉又和顺:“只要你惦记取我,我必然攻无不克,好吗?”
众山贼见此,那里还顾得上太史慈,屁滚尿流逃遁而去。
一阵西风吹散了扬沙,合法两人筹办再度比武时,忽听得山越贼人们喊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青山落日晚照,北岭高地上,风吹麦浪,彼黍离离。大乔立在车辕上,望着不远处那金盔银甲玄红披风的萧洒身影,心中且喜且怜,滋味难辨。
大乔乖顺地一点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金甲上,顺着那一道伤痕缓缓流下:“我倒是不想惦记你呢……”
赶来的官兵见太史慈与山越逃遁入山,立即尾随追击。见情势已经转危为安,孙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马车前,伸开双臂接大乔下车:“莹儿莫怕……没事了……”
少年难堪一笑,拱手一礼:“晚生陆逊,庐江太守陆康之孙,来的不是时候,还请两位包涵。”
孙策与之对礼,又问:“官道被岩石隔绝,我们与同道之人失散,欲归去寻他们,你可晓得有没有旁的路能够走?”
不知为何,大乔只觉眼中泪水潺潺,再难按捺。孙策见大乔落泪,赶快将大手在袍上擦蹭几下,轻拍她的小脑袋,哄道:“莫哭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看这些的……”
从未有过如此牵肠挂肚之感,大乔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幸亏孙策反应奇快,略一偏头晃过这一击,枪尖擦着金盔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