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好不轻易忍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下:“夫人的顾虑,长辈并非未曾思考过,可长辈自欺欺人,只想着父亲与孙郎皆是磊落之人……本日听闻他们互派细作,相互顾忌,一时未能禁止,给夫人添费事了。”
大乔迤逦行至中军帐外,方欲请保卫通报,却模糊听得孙策说本身父亲病重负伤,大乔再也顾不得礼数,小步跑入帐去,急问道:“我父亲如何了?那里受伤了?”
大乔尽力禁止抽泣,冲吴夫人一礼道:“未得前来拜访夫人,是长辈失礼,可本日长辈家中有事,表情不佳,恐叨扰夫人饮茶雅兴……”
吴夫人放动手中的佛珠,悄悄一笑,如秋阳般温暖:“我早晓得你们俩的脾气,无妨早些将话说开,免得曲解太多,徒增内哄,反倒令亲者痛仇者快呢……”
吴夫人笑叹道:“你这傻孩子,不必与我报歉。实在你今时本日的纠结,伯符已然接受过了。你是他的心头好,可他身上所负担的,不但是一个家庭几户姓氏的荣辱啊。乔将军亦是如此,一个不谨慎,部下千万人头落地,又会有多少人家遭罪?说到底,女人是不该以平凡人家的情义来框定乔将军与伯符。毕竟身为统御万人的将领,便要做到万无一失,以我看来,女人不当见怪他们任何人,反而该当为他们感到高傲,毕竟唯有依托如许的人,这乱世才会有闭幕的一日……”
哪知大乔听了这话并未宽解,纤瘦的身子一僵,半晌才抖抖道:“你……手里的并非军报罢?莫非你……在我父亲营里安插了眼线?!”
吴夫人那里听这些,将孙尚香拦腰抱起塞给了孙权:“去找你们程普伯伯和黄盖伯伯,让他们带你们练箭。”
“够了”,未想到孙策与父亲竟如此相互猜忌,大乔顷刻间泪如雨下,使出尽力推开孙策,快步跑出了中军帐。
大乔定定望着孙策,小脸儿因暴躁而通红不已:“你那信笺为何不敢给我看?莫非我父亲,莫非我父亲……”
当务之急,便是要安抚大乔的情感,周瑜冲孙策递了个眼色,起家退出了中军帐。孙策赶快将手中密函胡乱一折,硬着头皮解释道:“莹儿,徐州败北,乔将军虽负伤,却能够早日回寿春医治疗养,一定是好事,你不要太担忧……”
吴夫人玩弄着茶盏铜壶,头也不抬:“若非晓得女人会有本日,当初就不会出言相劝。”
听到吴夫人的声音,孙策赶快放手施礼:“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