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孙策归天,吴夫人每日用心礼佛,再也不沾荤腥,但宗子早逝的心结,毕竟难明,不过一年,吴夫人便肥胖了三两圈,提及话来气若悬丝:“曹操的性子为娘清楚,叔弼与季佐都是你的胞弟,你若真的要派谁去……为娘不会禁止。但绍儿年幼,又是你兄长……独一的儿子,莹儿亦再受不得拜别苦,千万不能送绍儿畴昔……”
方才张昭与秦松等文臣踌躇不决,一向未能给孙权一个准成话,令孙权非常不安,周瑜的态度便像一颗放心丸普通,给了孙权无穷力量:“公瑾大哥所言,便是我所想,可若曹操以此为由,发兵讨伐于我,又当如何是好啊?”
他还未想好如何应对之际,吴夫人便已听得了风声,命人将孙权唤入了配房中。
“我只想要你”,周瑜说着,在小乔薄唇上悄悄一吻,“若只为了情欲,也实在太初级。人生有抱负,有知己,有你添香在侧,已是满足,今后莫要再说如许的话恼我了……更何况,这世上哪有比我夫人更美的人?”
周瑜的面色仍旧,右手却握起了拳,指节凸白,愠恼之意溢于言表。孙权此番大破李术,终究立威于海内,必定更刺激了曹操本就紧绷的神经。曹操已在官渡大破袁绍同一北方,他的目光与野心自但是然便转到了这富庶繁华、人才济济的江东之地。曹操的豺狼骑虽仍在柙内,周瑜却似听到了他们渐近的马蹄声,他信步行至窗前,临风望着满院积雪,嘴角出现一丝断交笑意,似是已有万千丘壑在胸腔之间。
不日,孙权发配了李术部众后,率兵而还。此一战大胜,那些拖延张望之人皆有了震悚之感,帐中的数名老将亦有了畏敬之意,对孙权的礼数不由得加强了很多。
“可若不派,触怒了曹操,他便有来由挥兵南下,届时莫说你兄长吃力打下的地界,便是我们娘几人,也只怕再无容身之地了。”
这话好似动听,实际上则是为了管束孙氏,名为仕进,实为质子,孙权自是不肯意。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百官膜拜,大权在握,如果这般直接回绝,难保他不以不臣之名,发兵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