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厅堂，方涛和少歌各自叮咛部下的人候在外头。
说话间，街道另一头，已有一名边幅堂堂的官员龙行虎步迎过来。头戴武冠，身着绯色官袍，腰中悬一古朴青铜剑，剑鞘上正中刻有一行刚正的字体，书渭城守备都督字样。
少歌道：“浑家姓秦，也是我军的智囊，军中之事经常要她拿主张的。”
方涛不动声色瞟一眼挽月。
方涛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岳将军乃当世豪侠，我有甚么好不放心的？林智囊请罢――”
方涛一起上再不提张岳叛逆之事，也不谈被他禁于守备府中的那七位守备大人，只和少歌说民生――渭城现在的治安环境、每日布施哀鸿需粮食多少、制衣坊如何赶工制作厚衣帮忙哀鸿过冬、棚户区如何改良才好安设更多流民……
兵士们随身带着兵器，如果埋伏了弓箭手偷袭，只要立起盾阵就能轻松化解。
方涛吃紧起家，少歌一怔之下，将余下的话吞回腹中，不解地看着他。
“方大人的意义我明白，我们这些半路削发的，打理政务自是一窃不通。”林少歌似笑非笑。
“劳方大人挂记，岳大哥好得很。渭城防务……”
余下的话自不消说尽了。
“这位定是张岳将军麾下的林智囊了。我是方涛。”来人抱了抱拳，不卑不亢。
方涛洁净利落地侧了身：“请――”
方涛面色微赧：“林智囊也瞧见了，方某鄙人，平时也就只会做一做这些小事情。现在情势逼人，不得不反，只是反了以后，又当何去何从？不知张岳将军和智囊有没有考虑过？”
“我明白，”少歌了然：“如果朝廷举兵来攻，倒还能够围到渭城弹尽粮绝，但我……军并没有那样的气力。方大人现在让我带兵入城，又情愿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已是诚意实足。那么，方大人要的，又是甚么呢？”
方涛年约四十，国字脸庞，身材精干，举手投足利落简练，隐有风雷之势。面色沉着沉着，视野安稳，看起来实在有君子之风。
少歌不再多言，与方涛虚虚携了手，带头步入守备府。
少歌苦笑：“如同天书普通。”
到了守备府外，方涛面色微惭：“原该做榜样，将这府邸腾出来的。只是现在获咎了太多人，一时找不到另一处平静处所。我这条性命倒也不见很多贵重，只是留着它多少另有点用处，想要再多做些事情。”
方涛哈哈一笑，道：“智囊好福分！那七位正在院中作客，智囊稍后便能见到。张岳将军亲身带军打了败仗，身材无恙否？”
少歌点点头，与他并行。
“智囊当懂账务的，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