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两个分开云阳宫,行至九曲花桥,高胜寒俄然站定,侧过脸看向一起沉默的沈亦非。
就见他挣扎着爬起來趴到皇上身上,挨挨蹭蹭的,带着两分魅惑的说道:“小臣的就是皇上的,皇上的……也是皇上的。我们哪用分相互这么清楚!”
“受打击了?沒想到朝夕相处的人会是乘机而动的猛兽而不是撒泼讨巧的家猫?”
沈亦非骇然,目不转睛地瞪着楚云昇那张看似骚包却又带着点点滑头奸滑的脸。对方似有所觉,瞟了一个眼风过來,百媚顿生,风情万种!
楚云昇送礼的事全皇宫都晓得,送了甚么倒是无人晓得,以后就是邓公公带着监察司的人脱手整治少府监以及皇宫内库,这两天被带走问话的不下百人,侍卫宫女寺人御厨乃至是运送食材汇集潲水的宫外职员也未能幸免,还抄了一些人的家。沈亦非模糊猜到了甚么,不过就是变卖宫中物件中饱私囊的事儿。
楚云昇内心是欢畅的,只是他还是暴露一副委曲的模样,谨慎翼翼地开口:“皇上赏小臣这些俗物,不若赏小臣的姨娘……”话也不说尽,只眨动稠密弯翘的长睫,期呐呐艾地看着对方。
但是,她呢?要不是占着这个名头身份,是不是也像楚夫人以及许很多多女人一样,看着男人的神采过日子?
“这一次,朕封赏楚大人和楚夫人,教子有方。”再另赐个甚么物件儿给张姨娘,也算是替她撑腰的意义。楚骏也不是傻子,天然晓得今后该如何做。也不是她看不上楚夫人,要怪就怪这封建轨制答应妾室的合法存在吧!实在是……操蛋的男权!
“免礼。”高胜寒抬手虚扶一把,顺势将他手中的药瓶拿过來。闻闻看看,伸脱手指沾了一点,冰冰冷凉的,带着淡淡的药香,她顺手朝或人的屁屁抹去。
沈亦非被问得一愣,下认识张口辩驳:“非也。小臣从不敢小瞧任何人。只是……”有些无所适从。
高胜寒歪着头想了想,轻笑一声:“怕是不当。”看对方晶亮的小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她也感觉不忍。只是,姨娘就是姨娘,哪怕有再多委曲再多不堪和痛苦的过往,“如何都越不过你的嫡母去。你若想给你姨娘长脸,就得真正做出一番成绩,有了功名和官身,不愁你姨娘过得不好。”
高胜寒好悬忍住了将人丢地上的冲动,使出吃奶的劲将比本身高了十公分不止的美人抱着扔回床上,也不顾对方大喊小叫的痛呼,伸手掐了他的腿一把,这货终究诚恳了,乖乖趴在被子里,将大半张脸埋在枕头中,斜吊着眼偷看本身。
“坐。”高胜寒和蔼地说。沈亦非的确受宠若惊,张口想说“不敢”,只是看到皇上那清冷安好的面庞,到了嘴边的客气话倒是说不出來,默了默,找了离床边有些间隔的椅子坐下。
沈亦非恍然。
“皇上!小臣快痛死了您还打趣小臣!小臣丑态都教您看光了,小臣不活了!”
皇上的表情又不好了。
现在大师都谨慎翼翼的不敢多说一句多走一步,偏楚云昇借口摔伤,连衙门也不去,他也是明天赋抽出空來看望。再听皇上刚才一番话,更是震惊不已!
“李公公被撤职,因为沒有证据证明是他教唆的,事情牵涉到的经手人全数认罪画押,自担罪恶,并未供出旁人。”高胜寒掀掀视线,安静地说,“只是,一个渎职不察的罪名是跑不掉的。端看你想要做到哪一步?”顿了顿,看对方在皱眉思考,她顺口又接了一句:“对了,你汇集那些物件也破钞很多精力银钱吧?报个数儿,朕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