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很快探听结束,和小闲分享:“依依姐的饭菜里有几只虫子。”
说来也怪,自从穿超出来,小闲学甚么不消别人手把手地教,只站在中间看人做一次就会了,不知这算不算穿越胜利的福利。
“但是别人的饭菜里没有这东西,只要奴婢那份有。”依依气苦。
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清干净,依依才小声“呸”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盈掬递了锦帕,梅氏拭了拭眼角。小闲去打了水,梅氏重新洗了脸,由着盈掬重新给她画了眉,化了妆,贴上梅钿,才洗手净香,把断的琴弦抽了,重新换了,细心调校。
小闲莫名其妙,望向盈掬。
小闲笑了,道:“你喜好吃,我给你做。”
内院管家汪嬷嬷来见梅氏,道:“大厨房人多手杂,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姨娘有甚么叮咛尽管跟老奴说,国公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庖厨小事,可不敢劳动他白叟家。”
梅氏只觉嗓子眼痒痒的,干呕了两声,却呕不出甚么来。
吹枕边风可比强出头保险多了,也是她的特长好戏。
实在不是虫子,是小强,两只死的,一只活的,早钻进依依香喷喷的箱子里了。
梅氏神采变了变,过了一会儿才道:“国公爷见的美人多了,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往跟前凑。”
夜里,小闲躺在匡床上,望着屋顶的瓦片,直到半夜天赋合眼。
梅氏长叹一声没说话。
婉转的琴声响起来,盈掬得空出了东配房,对跟出来的小闲私语:“饭菜送来,先送到我这儿。”
小闲挑了两个花腔子揣袖子里,坐在匡床床沿上听小菊传府里的飞短流长。
“三郎君诗做得好,马也骑得好,先生向皇上夸三郎君呢。”小菊一脸与有荣焉,三郎叶启名扬都城,身为奴婢的她,脸上也添光彩不是。
小菊把收藏的花腔儿一古脑拿出来,道:“只要这些。你记性好,只看一遍就会,多拿两个去。”
梅氏眼眶里蕴满了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都起来吧。”
小菊还想说甚么,小闲看了一下日影,估摸梅氏也该醒了,盈掬服侍梅氏梳洗,她得在中间递梳子甚么的,可不敢偷懒。
别人的饭菜都好好的,只要她的那一份加了料。
梅氏摸摸平坦的肚皮,想想叶德十天中倒有六七天歇在她房里,余下三四天没过来,倒是和狐朋狗友去青/楼,要说得宠,府里断没有人比得上她的,又高鼓起来,说要排一出新舞,留盈掬在房里说话,余下的人都在廊下服侍。
秀禾只卖力梅氏的饮食,院子里的丫环仆妇仍然由大厨房做了送来。梅氏只是小妾,大厨房的厨娘们经常忽视她的丫环,送些冷了的素菜理所当然。要不然,小闲也不消馋成那样。
小闲不知前些天在甬道遇见的少年是叶启还是叶邵,脑中重现当时的一幕,少年并没有纨绔后辈的骄娇气。
盈掬一张脸涨得通红,道:“是奴婢不谨慎。”
盈掬道:“姨娘还是谨慎些的好,平常饮食是她的分内事儿。她本身那份都如许,何况姨娘的?”
丫环们待盈掬依依服侍梅氏吃完晚餐,才各自回房用饭。
小菊远远看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大一碗红烧肉,吃不死她。”
小闲见她眼眶红红的,脸上愤怒忿,不知出了甚么事。谨慎沏了梅氏爱喝的煎茶,进门却见梅氏最是敬爱的瑶琴断了三根弦,搁在琴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