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掬一张脸涨得通红,道:“是奴婢不谨慎。”
说来也怪,自从穿超出来,小闲学甚么不消别人手把手地教,只站在中间看人做一次就会了,不知这算不算穿越胜利的福利。
丫环们待盈掬依依服侍梅氏吃完晚餐,才各自回房用饭。
盈掬递了锦帕,梅氏拭了拭眼角。小闲去打了水,梅氏重新洗了脸,由着盈掬重新给她画了眉,化了妆,贴上梅钿,才洗手净香,把断的琴弦抽了,重新换了,细心调校。
小闲挑了两个花腔子揣袖子里,坐在匡床床沿上听小菊传府里的飞短流长。
盈掬道:“且忍耐一两年,待姨娘有了小郎君,看她如何威风。”
早晨大厨房送来的菜多了一碗红烧肉,指明给两位有头脸的丫环盈掬和依依的。
婉转的琴声响起来,盈掬得空出了东配房,对跟出来的小闲私语:“饭菜送来,先送到我这儿。”
没到东配房,先传来怒斥声,谛听,倒是梅氏的声音。她说话柔媚,训人一样软绵绵的。
小闲叫了小菊筹算去秀禾那边蹭些好吃的,转过后配房,一声惊叫划破夕照余晖。
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清干净,依依才小声“呸”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实在不是虫子,是小强,两只死的,一只活的,早钻进依依香喷喷的箱子里了。
铅云堆积,气候又闷又热,小闲在廊下站不到半个时候,衣裳湿透,又记念起在空调房的日子。
依依在梅氏跟前嘤嘤地哭。梅氏无法隧道:“大厨房的人就那德行,你何必跟她们普通见地。”
梅氏长叹一声没说话。
一向站在中间的盈掬不紧不慢道:“不会是她想攀上高枝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但是别人的饭菜里没有这东西,只要奴婢那份有。”依依气苦。
“三郎君诗做得好,马也骑得好,先生向皇上夸三郎君呢。”小菊一脸与有荣焉,三郎叶启名扬都城,身为奴婢的她,脸上也添光彩不是。
小闲莫名其妙,望向盈掬。
朝晨起来,天灰蒙蒙的,闷热得很,却没有下雨。午后,传来大厨房发卖了两小我的动静。梅氏脸有得色,依依也感觉有脸面。
依依恭恭敬敬端上的茶,汪嬷嬷看都没看,两句话说完,举头挺胸地走了。
内院管家汪嬷嬷来见梅氏,道:“大厨房人多手杂,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姨娘有甚么叮咛尽管跟老奴说,国公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庖厨小事,可不敢劳动他白叟家。”
小闲在门外候着,半天,梅氏才住了嘴。盈掬出来,见小闲垂手站着,冷冰冰道:“倒茶来。”
盈掬服侍梅氏歇午觉,本身在外室轮值,小闲得空,来寻小菊说话。前次绣了一朵牡丹花儿的帕子已经绣好了,趁便看看有没有新的花腔儿,再学一莳花腔。
梅氏肝火未消,瞟了小闲一眼,道:“别学你徒弟毛手毛脚的。”
依依伸谢后让人去给秀禾传话,点了四个菜慰劳本身,又让小丫环打了水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