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把收藏的花腔儿一古脑拿出来,道:“只要这些。你记性好,只看一遍就会,多拿两个去。”
夜里,小闲躺在匡床上,望着屋顶的瓦片,直到半夜天赋合眼。
梅氏眼眶里蕴满了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都起来吧。”
铅云堆积,气候又闷又热,小闲在廊下站不到半个时候,衣裳湿透,又记念起在空调房的日子。
吹枕边风可比强出头保险多了,也是她的特长好戏。
依依恭恭敬敬端上的茶,汪嬷嬷看都没看,两句话说完,举头挺胸地走了。
盈掬道:“且忍耐一两年,待姨娘有了小郎君,看她如何威风。”
小闲挑了两个花腔子揣袖子里,坐在匡床床沿上听小菊传府里的飞短流长。
别人的饭菜都好好的,只要她的那一份加了料。
早晨大厨房送来的菜多了一碗红烧肉,指明给两位有头脸的丫环盈掬和依依的。
梅氏摸摸平坦的肚皮,想想叶德十天中倒有六七天歇在她房里,余下三四天没过来,倒是和狐朋狗友去青/楼,要说得宠,府里断没有人比得上她的,又高鼓起来,说要排一出新舞,留盈掬在房里说话,余下的人都在廊下服侍。
盈掬一张脸涨得通红,道:“是奴婢不谨慎。”
小闲只好跟着跪下,膝盖硌在青砖上,很不舒畅。
“三郎君诗做得好,马也骑得好,先生向皇上夸三郎君呢。”小菊一脸与有荣焉,三郎叶启名扬都城,身为奴婢的她,脸上也添光彩不是。
小闲莫名其妙,望向盈掬。
婉转的琴声响起来,盈掬得空出了东配房,对跟出来的小闲私语:“饭菜送来,先送到我这儿。”
小闲不知前些天在甬道遇见的少年是叶启还是叶邵,脑中重现当时的一幕,少年并没有纨绔后辈的骄娇气。
“但是别人的饭菜里没有这东西,只要奴婢那份有。”依依气苦。
这话说得重了,盈掬腿一软,立马跪下。
小菊拉了小闲的手飞跑,依依的房门口围了好些丫环,米饭和菜撒了一地。
小菊远远看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大一碗红烧肉,吃不死她。”
实在不是虫子,是小强,两只死的,一只活的,早钻进依依香喷喷的箱子里了。
梅氏只觉嗓子眼痒痒的,干呕了两声,却呕不出甚么来。
丫环们待盈掬依依服侍梅氏吃完晚餐,才各自回房用饭。
小菊一脸的鄙夷让小闲很无语。叶邵庶出,卢国公又是个醉卧花丛整天不干闲事的,他如何能够去鸿蒙馆上学嘛。
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清干净,依依才小声“呸”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一向站在中间的盈掬不紧不慢道:“不会是她想攀上高枝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小闲叫了小菊筹算去秀禾那边蹭些好吃的,转过后配房,一声惊叫划破夕照余晖。
小闲笑了,道:“你喜好吃,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