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看着黎绍，沉声道：“三郎，你变了，如果之前，你必然会挑选来替朕分忧，可现在比起我这个亲生父亲，你将长孙家的那小子看得更重啊。”
他会偷偷摸摸地进宫还不都是拜父皇所赐？现在黎征不听话了，父皇就又想起他来了吗？他不会再回到朝堂的，就算是为了给父皇添堵，重回朝堂所支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太不划算。
黎国已经大不如前，现在在朝为官也只能助纣为虐，真是一心为民，就该去官离京，另谋前程。
“殿下？”雍宁赶快起家，“殿下如何来了？但是有急事？”
黎征现在的所作所为底子就不是“不听话”的事儿，黎征是见父皇总也不给实权，怕父皇还惦记取想要立他为储的事情，是以才急着拉拢朝臣，一点点夺走父皇手上的权力，好叫父皇再也没法窜改情意。这事，谁能劝？他何必费这个力量。
那一本折子很厚，详细地记录着天子的这两年的身材状况，包含太医每一次的诊断成果和天子服用过的药方，而折子的最后是雍宁的讲明，只写了三个字：慢性毒。
闻言，天子长叹一声，道：“他如果能想出甚么好主张，朕又何必将你召进宫来？并且他现在学会了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他在朕面前说的话，朕也只能听个三分，余下的七分便都是他身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教给他的，与国有利。”
这话说完，黎绍便走到桌前拿走了雍宁先前放在桌上的折子，回到坐位上细细翻看。
黎绍起家，拿起天子半个时候前脱下放在一旁的大氅，转手罩在了天子身上：“与丁灵国的交际之事，父皇还是问大皇兄吧。”
“要等我来问？”黎绍挑眉。
天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冷哼道：“他若真的不想孤负朕，那就该听朕的话，遵循朕所说的去做，朕是他的父亲，待他会比那些阳奉阴违的臣子差吗？可他如何就是不肯听话呢？”
又是一个暮秋，黎绍坐在只要他跟天子的御书房里，却望着窗外从树上飘下的落叶，想着回长孙府时顺道去魏家食肆买两只烧鸡归去。
黎绍没急着接下折子，反倒是盯着雍宁手上的匣子看了看：“你那匣子里有多少折子？”
黎绍在心中暗笑。
“三郎，你说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做才好？咳咳……”
与前些年比拟，天子看起来衰老了很多，也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坐在御案后眉头舒展，不再胸有成竹，不再运筹帷幄，也不再杀伐判定，只看动手上的奏折念念叨叨地对黎绍说了很多，说完以后却还做不出一个对劲的决定。
雍宁想了想，道：“若他们不再增加□□的剂量，按陛下大抵还能支撑一年，若增加了药量，那就不好说了。我会让人盯着的。”
雍宁刚巧就在书房里，听到响动还给吓了一跳，成果转头就瞥见了黎绍。
“皇兄大抵只是想证明本身的才气吧。环绕在皇兄身边的摆布都是朝中的大臣，父皇让青琅多盯着些便是了。”
天子怠倦地闭上了眼睛，如何想都想不出本身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