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杓兰十二岁那年的初夏,也就是杜仲的女儿及笄那天,闲着无事的景元帝便带着她去相府凑热烈。等杜仲皇上和公主让进书房以后,眼尖的杓兰就看到了这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当即就带着柠芗围了上去,忍不住啧啧奖饰。
杓昀开口解释道:“现在严如蓝进了相府,夜风的身份必定再瞒不住。兰儿你想,夜风但是堂堂的丞相府公子,在建宁城却也只能装成我们家的一个小厮,那你我的身份,不言而喻,我看那严如蓝也不是笨的,怕是已经都猜到了,再瞒下去并无好处。”
杓兰眨眨眼睛看向秦艽,迷惑的说道:“我如何记得,如蓝的母亲也叫含烟啊?”
杜仲固然是文官,但自幼是景元帝的伴读,景元帝习武的时候他也没如何闲着,是以上,他的耳力比凡人要强上很多,在杓兰一声惊呼出口以后,他便惊觉到内里有人。
此中一个和他打了个照面以后满脸嘲笑,别的两个一个将手捂在另一个的嘴巴上,并且被捂着的阿谁还在狠恶挣扎,满脸的不平气,捂人的阿谁则是蹙着眉毛满脸的无可何如。
杓兰一进房就将秦艽推到一边,扑到那张美人图前高低打量了起来,“如蓝和这幅画上的美人长的真像,怪不得我总觉的见过似的。”
杜仲又是欣喜又是落寞的点头道:“按如蓝的年纪算来,应当是臣的骨肉。”
杜仲稳了稳冲动的情感,然后对着杓昀开了口,“殿下前些日子派人来问夜风的出身,臣只说他是臣在内里碰到的一个孤儿,看他不幸才抱进府中哺育。”
杜仲乃是景元帝身前的股肱之臣,这一辈子都在为朝堂呕心沥血,景元帝对他非常的恭敬,常日里除了上朝时,很多时候都是让他免礼的,现在他这一跪,杓昀可不敢受,赶快将他给搀了起来。
杓昀啧啧两声,捂着嘴巴凑到杓兰耳边说道:“本来我们都看走眼了,这杜仲还真是个爱色之人,都这时候了还在看美人的画像呢。”
现在杓兰只感觉本身的脑袋有些不敷用,忍不住看向杜仲,反复着嘟囔了一句:“干系匪浅?”
杓昀挽着杜仲的胳膊问道:“那现在丞相可否奉告,夜风的生母是谁。”
本来还觉得是个胆小包天又没有脑筋的毛贼,明晓得这里是保卫森严的相府,且看到灯光后竟然都不晓得避及,反而顶风直上。
将三人打量一遍以后,杜仲压不下满脸的惊奇之色,但还是规端方矩的拱手施礼,口称:“臣见过四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和驸马爷。”
杓兰愣怔了一下,不过在看到杜仲脸上焦心的神采以后,点头说道:“是啊,并且传闻如蓝姐姐和她母亲像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长得可像了。”
杜仲寂然落座在椅子上,忍不住抬手捶腿,“建宁城,她竟然来自建宁城,怪不得,怪不得啊......”
卖力放风的秦艽听到杓兰那镇静的声音,忍不住闭眼点头,然后一个翻身从房顶跃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降落这声音说道:“这么大声,你是想把相府里的亲兵都招来不成!”
杓昀上前和杓兰并肩站立,晃动手中的扇子道:“见见也无妨。”
杓兰点点头,“嗯,在建宁城里熟谙的。诶?丞相你如何晓得如蓝?”
杓兰笑道:“还是不要见了吧,我这公主的身份可还瞒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