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冷嗤,问:“你要对我如何不客气?”
“梁二,”杜五面色乌青的喝道:“你若敢伤郎君半根汗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过是恐吓,”梁二瞟她一眼,悻悻道:“徐家和梁家是几代世交,我总不能为了那点粮,真卸了徐九胳膊腿吧。”
他笑着阔步而去。
柳福儿赶快扶住,并往里挪了挪。
梁二的混账他在幼时就领教过,且梁二若真不敢,前些年就不会突破杜五的头,现在也不会劫掳他在此了?
梁二喝令楼船持续前行,并道:“杜五,我给你半天考虑,过期就等着我送你礼品吧。”
柳福儿忙拦下他,道:“参军过分喜形于色,还是稳一稳再出去吧。”
船快速向前滑去,她朝面色阴沉的杜五拱手一礼,往船舱行去。
他伸手揪过徐九,威胁之意较着。
梁二嘲笑。
梁二撇嘴,转开眼。
柳福儿一笑,道:“人家几番送粮,客气一些又何妨。”
保护忙奔去桅杆下,抬头喊话。
柳福儿推开梁二卤莽的大手,体贴的扶着徐九站定,才道:“杜郎君,委曲你与其他保护换乘去别船吧。”
梁二听话的立定,深吸两口气,缓缓收起面上神采。
迈出船舱,梁二侧目,道:“你不来?”
徐九神采一黑,缩着袖袍里的苗条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柳福儿侧头叮咛,“把徐郎君请来。”
柳福儿笑道:“杜郎君心慧眼明,只是郎君忘了,边关一众儿郎方是梁家立世之底子,为了梁家基业不倒,偶然也只能明知不成为而为之了。”
看着沉沉压过水线的货船,他暴露对劲的笑容。
她道:“说不准,喝完这一壶浆,杜五就让步了。”
瞭哨赶快向前打旗语。
梁二哼道:“你倒是对他客气。”
杜五盯着徐九,没有吭气。
而此时,高卧在枕的一众世家子,连带元白居士都已惊跳的聚在一处。
杜五手撑船舷,深吸几口气,才有气有力的道:“命瞭哨向前喊话,我承诺他们的要求。”
柳福儿有些难堪,道:“徐郎君,你看?”
保护嗫嗫,不知该说甚么。
“但是杜郎君,”保护脚下未动,“郎君那边可如何办?”
货船缓缓靠近,杜五徐步往船头行来。
保护忙回声,回身去调急行舟,并敏捷往新繁而去。
“已经在加了,”梁二道:“时候不早了,你去补一觉。”
而在另一河道,接到传讯的杜五正带船前来汇合。
杜五仍然没有作声。
马队领命而去。
何如,直到太阳西下,二十几艘急行舟都已全数返来,也还是没能带来一点动静。
柳福儿点头,道:“我去看看徐九,趁便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