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羡走出新房的背影,玉珠茫然,还是不太适应新妇的身份。他虽结婚,想来公事还是很繁忙的,这会儿去书房应当也是措置公事,这个玉珠不便过问,只等着丫环们出去服侍着她梳洗起来。
墨书,墨画,名字是很好听的。
“嗯?”沈羡问道,“不热了?”
后半夜睡的有些不舒畅,含混中她只感受被甚么东西给抱住,呼吸不顺畅,有些闷热,她闷哼了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额头和唇上,有些不舒畅,她嘀咕了两声,“甘草,热,把炭盆撤了。”
玉珠不明以是的嗯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甚么意义,两人已经结婚,她不该和之前那样在喊他沈大哥的,踌躇了下,她开口道,“夫君。”别别扭扭,实在不风俗。
新妇嫁到夫家第一日早上是要给公婆们敬茶的。昨儿半夜沈国公爷连夜快马加鞭赶回,就为喝儿媳这口热茶。
“出去吧。”玉珠见到两个清秀的丫环捧着贴着喜字的大荷叶式粉彩牡丹铜盆出去。她就着热水洗掉脸上的妆容,涂抹上惯用的香膏,才跟两个丫环说,“你们先下去吧。”
此中一大眼樱桃口的鹅蛋脸丫环上前福身,“回夫人的话,奴婢名墨画。”又指了指身边别的一个长相清秀的丫环,“她是墨书。”
几个丫环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只吃薏米粥和清炒冬笋,玉珠见状,也觉有些没吃饱,唱了两块花生卷和核桃酥,味道是真不错,她吃了两块喝了些用茶叶煮的羊奶,香浓适口,不知不觉喝了一碗,这才饱腹。
两人已是伉俪,玉珠还不太风俗伉俪间的亲热,却也晓得有些事情必须学着窜改,学着和他相处。不再踌躇,玉珠伸脱手去,她的手指纤细白净,放在他的手心上显得娇小荏弱。
“你喊我甚么?”沈羡问道。
内里有打更声传来,已是半夜,她睡了有一会儿了。
甘草已从小厨房拎了食盒过来,“夫人,您先用些粥,大人一早就叮咛奴婢们在小厨房熬煮的,这会儿恰好食用。”
头顶上的凤冠分量太重,再加上方才喝下的一小杯果酒,她头有些昏沉沉的。本就碰不得酒水,哪怕方才合卺礼换服从酒,现在也有些上头,走到妆匣前把凤冠取下,内里响起丫环的声音,“夫人,大人让奴婢们抬了热水出去服侍您梳洗。”
沈羡出去号召来宾,内里不但有沈家的亲朋老友,另有他的恩师,朝廷大臣携家眷,沈国公爷还在返来的路上,他是家中宗子,不能推拒这些应酬。
等着甘草她们服侍着梳洗净面,剩下两个丫环捧衣裳过来帮她穿上,海棠色绣桃花瓣对襟褙子,浅粉色银线绞珠软绸长裙。还是新妇,当然要穿的喜庆些,头上戴着的也是一套红宝石头面,她的面貌本就清绝,如许一打扮,就有了艳色绝世的感受。
面上洗濯洁净,头上没有沉重的凤冠,她不大会儿就睡熟。
在玉珠用过一晚薏米粥,两块羊奶香芋饼后,沈羡才从书房返来,墨画端铜盆过来让他净了手,他这才坐下,见玉珠正望着他,问道,“吃饱了?这个花生卷和核桃酥都很不错,你再吃些。”
不但如此,满头珠钗也已经拆开,一头青丝疏松的堆在身后,身上的嫁衣不知何时被脱掉,只剩下中衣,身前有温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她被抱了个满怀,鼻翼间满是熟谙的气味,是沈羡,不知他何时返来的,身上有梳洗过后暗香的肥皂味,想来方才呼吸不顺,闷热都是因为他的度量,她竟还嘀咕让甘草把炭盆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