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点头,去外间的凳子上坐下,甘草把食盒摆了上去,一一翻开,金丝小枣薏米粥,羊奶香芋饼,花生卷,核桃酥,醋拌松花蛋,清炒冬笋,装在白玉花口盘中,看着精美适口。她的确有些饿了,由着甘草帮她添了碗薏米粥,这才昂首问两个丫环,“你们叫甚么名字?”
沈羡住的是颐华院,青砖瓦墙,院中山石装点,出了垂花门就是抄手游廊,后院相对简朴些,只要一方水池和几座假山。十仲春已是酷寒气候,出了颐华院有寒气涌来,玉珠拢了下身上披的乌黑底色翠纹大氅。沈羡转过身子朝着伸手,他的手掌骨骼清楚,苗条,“快走吧。”他道。
大抵睡的新床,床上还多小我,到底睡的不□□稳,有些密不透气,还总做梦被甚么东西包裹住,呼吸不顺畅,睁眼天涯已经透着亮,大红色层层幔帐外有抹高大的声影正在穿戴,她呆怔半晌,想起此处是沈家,这才半坐起家子,“沈大哥,你醒了,要不要我帮你穿衣。”
不但如此,满头珠钗也已经拆开,一头青丝疏松的堆在身后,身上的嫁衣不知何时被脱掉,只剩下中衣,身前有温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她被抱了个满怀,鼻翼间满是熟谙的气味,是沈羡,不知他何时返来的,身上有梳洗过后暗香的肥皂味,想来方才呼吸不顺,闷热都是因为他的度量,她竟还嘀咕让甘草把炭盆撤下去。
“嗯?”沈羡问道,“不热了?”
内里有打更声传来,已是半夜,她睡了有一会儿了。
此中一大眼樱桃口的鹅蛋脸丫环上前福身,“回夫人的话,奴婢名墨画。”又指了指身边别的一个长相清秀的丫环,“她是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