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喊他“小薰”,也不喊“熏”,而是喊他“井上”,他明白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亦或者向来没有存在过。
“啪——”手一松,信子给西园寺辉夜递上的水杯回声而碎。
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横落,血染一方。
室内一柱檀香缓缓燃着,手中的狼毫笔跟着女子纤细不已的素手游走在波如蝉翼的宣纸上,地上亦是纷繁的宣纸庞杂地叠在一起,内容与女子正在写的是一样的,皆是一样的两个字——竞之。
病院惨白寡淡的白墙仿佛要与西园寺辉夜惨白的气色融为一体,心像被针刺普通般酥酥麻麻的,她脑筋嗡嗡的,仿如有些清楚却不肯醒来,耳畔模糊传来松井厉声的叮咛着:“此事万不成传报给将军,不然我叫你们全数人头落地!”
半晌,却见怀中再无声响,信子一退畅度量,倒抽一口气,素手谨慎翼翼地抬起西园寺辉夜的头颅,西园寺辉夜竟浑然落空了知觉,信子瞪大了双眼,赶快用手触到她的鼻尖,幸亏,另有呼吸,不免快速吁了口气,然后神采一正,赶快大声道:“快来人,请军医来,蜜斯晕厥了!快——”
正说着,松井已然命退了病房中的世人,眉宇间竟是愁绪,那双眼睛明灭着不明的隐晦光芒,坐至西园寺辉夜身边,看着曾经心底里最埋没的情,心底里现在只剩下苦楚同伤感,望进西园寺略显飘忽的眼睛里,松井艰巨地开口,语气中很有些痛心疾首:“如何能如许,这到底是如何了……蜜斯,你,你怀了。”话落,他生生地别开了眼,心中俱是凉意。
“蜜斯……”
“将军……”
这短短几日,她极其共同,养得逐步圆润起来,连腮帮都鼓了一圈,许是之前少食少眠,瘦得如薄纸,养了几日肚子还不是太显怀,幸的是她父上不肯见她更不肯听闻她任何事,她终是忍着怀胎反应连日安排,等到达了日本时,又整整瘦了一轮,叫信子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