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蒙尘?说的是你本身吧。”孟湘轻笑一声,便将那锭银子收到了袖子里。
他又忍不住将那小娘仔细心看了看,她的背后恰是一株后庭花,因为他惯来喜好,而养春堂的后院又没处儿栽,便安设在了这里,红花妖娆,白花清雅,可放在她的背后却只能沦为她仙颜的烘托,可真是个“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让人如何也撒不开手的妖孽。
孟扶苏则不动声色地将甚么揣进了袖子里。
等两人终究走到了养春堂门口,看着面前的朱门玉阶,连匾额都在锃锃发亮,孟湘内心便先有了个猜想,果不其然,他们方才迈上一层台阶就被斜着眼觑人的伴计拦了下来。
“等等!”庾兰舟忙张口喊道,可喊完了嘴里又一阵泛苦,固然他做惯了那采花的胡蝶,甚么北里院里,甚么窠子楼上,即便是谁野生在闺阁里的娘子他哪个弄不到手内里,但是也没生冷不忌到非要个有个这么大孩子的婆娘吧。
孟湘还未说话,孟扶苏却先插入两人之间,虽身量尚小,却还是尽力将她挡在身后,“这位官人,我跟我娘前来问诊,看这养春堂的贵气,怕是付不起啊。”
孟扶苏虽一向在村庄里,可那些闲汉地痞老是堵在门口甚么姐姐mm,甚么淫词浪曲,甚么窠子北里的胡说,他又如何不知那是个甚么处所,见此人如此热诚孟湘,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眼神在他身上遛了一圈,又往中间扫去。
“你!”他捏着扇子“吱吱”作响,一双带着火气的眸子直直地瞪向孟扶苏背后的她。
哎呦,庾兰舟的确要顿脚狂骂呀,你一小我刻苦可就得了,如何能那么一个娇花儿似的人跟着你刻苦啊,不幸了那么个美娇娘,如果我养着,必然好生用绫罗裹着,用龙肝凤髓供着,那里舍得她受这些苦哟,不幸那一身好皮肉,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
来人恰是这间养春堂的仆人,河渠县大户庾家的幺子庾兰舟,他家中惯来做生药材和医馆的买卖,从要死的人身上挣钱,那可真是泼天的繁华,连这河渠县的县令都不敢等闲获咎,这般人物出则奴婢成群,入则婢子无数,在这座城里又惯来横行无忌,便大家都称他一声庾大官人。
见碍事儿的的人走了,庾兰舟便笑吟吟地捏着扇子向孟湘施了一礼,文绉绉道:“店里伴计孟浪,可吓到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