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衢闻言,心下一沉,腿脚有些发软。
这儿是都城,不是乡间,万一劈面马车上坐的是朱紫,他们今儿就全完了!
姜明山刚当上举人爹的炽热情情仿佛被人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凉。
姜柔道:“这不是大哥考上了吗?天大的丧事儿,大哥再不是娘亲生的,好歹也算娘半个儿,娘跟着去给他道贺道贺如何了?”
“爹!”姜云衢排闼出来,见状皱了眉,“都别吵了,就让我爷奶跟着去吧。”
谁料马车俄然被撞了一下,车夫不得不俄然勒马叫停。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有这老两口一搅和,老曹氏更不成能去。
姜柔在一旁嘀咕,“要不是二奶奶非要半个身子钻出去瞧热烈,我们也摊不上这么个糟苦衷儿,这下可把大哥给坑惨了。”
头一次入京,可把二房老两口给乐坏了,瞅哪都新奇,撩开车帘子直接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
小安子跳下车辕,隔着帘子对姜云衢和姜明山道:“刚才仿佛有甚么东西撞到了中间的马车,姜老爷,您还是下来看看吧。”
小安子都没听懂她在说甚么,面露难堪地看向刘夫人。
老曹氏就猜到会如许,叹口气,“正主儿来了,要去,你带着他们去,我就留家里得了。”
正因如此,本日的宴会她都没让冯公公列席。
酒过三巡,世人喝得有些上头。
院里,姚氏端着麸皮正喂鸡。
刘婉姝不依,小小的精美眉头皱起,“我不!我就要这瓶!娘,谁撞的,你让他赔给我!”
老曹氏住北屋,堂屋中间的屋子,刚起来没多久。
姜秀兰订了和丰楼的雅间。
一大早,姜秀兰安排来接娘家人的马车就入了村,引来很多村人围观。
“真的呀?”
“姜明山你到底甚么意义?”老温氏冷下脸来,“用心不让我们去是吧,那你有本领自个儿去,把我孙子留下!”
姜云衢想了想,一咬牙,“女人如果能等,明儿鄙人趁早去城外汇集,然后亲身送到你们家府上。”
姜云衢的心机压根儿也没在这上面,“等我来岁春闱过后再说吧。”
小安子半晌没归去,老温氏缩在车厢里不敢动,姜明山又怕获咎朱紫,只能他下车来看。
刘夫人无法,挑帘下车。
老温氏才传闻要搬到都城,冲动地要从窗外缩回身子跟姜明山好好唠唠,谁料脑袋还没出去,就听她“哎哟”一声,疼得一阵阵哀嚎。
想到有这类能够,姜明山身子抖了抖,说话都是颤的,“是不是撞到人了?”
想了想,她道:“你去问问娘,娘要去,我就去,她要不去,我就留家里给她做饭。”
“你如何个意义?”老温氏绷着脸,“我大孙子考落第人要去都城用饭,我这当奶奶的还不能去了?”
姜明山去问时,她也说不去。
“今儿的配角是大郎,来,把酒斟满,待会儿我们一人敬他一杯。”姜秀兰当然不能把东厂给供出来。
姜明山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出这不是普通酒楼,等上菜的小二退出去,他抬高声音问姜秀兰,“大姐,你这些年到底在内里做甚么?”
“甚么东西?”
小安子行了礼正要走,就见马车帘子被挑开,一身银红齐胸襦裙、娇滴滴的小美人探出脑袋,粉唇轻撇,明显气得不轻,“哎!是不是你撞的我?你赔我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