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便听得霹雷隆的一声闷响,石门缓缓上移,只见地宫两旁的墙壁灯座上燃着长明灯,映照出一排石阶,石阶通往地宫深处。
肖彻的视野掠过朝官,望向太和门方向缓缓走来的那二人。
这把钥匙能翻开石门中间嵌入墙壁的锁,从而启动机括。
刘公公欲言又止。
江山交到他手里,迟早得完!
肖彻莞尔,“该当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门口方向传来石门下坠的沉重巨响。
先帝御驾亲征前,钥匙交给了宠妃杨氏。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信赖一个宦官,竟有如此野心!
崇明帝如何都没想到,李承鸣竟然会在这节骨眼上叛变他。
“李……承鸣,你个……逆……子……”
孙贵妃走到肖彻中间站定,低低道了声:“辛苦了。”
崇明帝没理睬他。
地宫位于紫禁城中轴线、太和门正下方,石门上刻有龙纹浮雕,先帝期间,由上百位工匠耗时六年之久设想制作,钥匙只一把,特地选用的天降石铸成。
可惜啊,皇上一心只想着推背图,旁的事儿,有非常他也发觉不到。
“皇上。”刘公公转头望了望,神情担忧,“我们就这么下去,会不会不太安妥?”
崇明帝神采大变,刚要往回走,两旁石壁上的构造俄然被触发,飞箭如蝗,密密麻麻朝着二人射来。
见崇明帝非出来不成,李承鸣叹了口气,“让刘公公随父皇出来吧,儿臣在内里等您。”
整了整情感,孙贵妃面向百官,“孝子李硕的期间已经结束了,诸位不必惶恐,愿尽忠新帝者,赦。”
而就在此时,肖彻起兵。
禁卫军被留在内里,李承鸣不肯出来,崇明帝便只得唤上刘公公,主仆二人踩着石阶一起往下走。
孙贵妃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不乏讽意。
“娘娘说话可得有证据。”有大臣提出质疑,“起兵造反的是肖彻,莫不是娘娘为了当上皇太后,现场给他编个身份来乱来我们,乱来史官?”
“实在您已经尊为帝王,没需求再固执于地宫里的身外之物。”李承鸣道。
眼下,崇明帝拿着钥匙冲动上前,一步步走向纹路繁复的浮雕石门。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放不下推背图。
可肖彻重伤傅经纶,触碰了她的底线,那么,就休怪她脱手无情了!
崇明帝嘲笑,“你懂甚么?财帛是身外之物,但权力不是。”
实在他一向感觉很蹊跷。
见状,大臣们面面相觑过后,纷繁低下头。
这事儿较着透着不对劲。
承恩公嘲笑,“不知娘娘口中所指的‘新帝’,是谁?”
本来,她还想着事成以后留肖彻一命,好歹是经心种植了二十多年的棋子,就这么杀了,未免可惜。
“本宫的亲生儿子,先帝遗孤。”孙贵妃缓缓吐口。
崇明帝被乱箭射杀,死在地宫,无人得知,太子伉俪不知所踪,紫禁城大乱,朝野高低民气惶惑。
哪怕这东西早就被先帝锁上天宫,他仍旧寝食难安,担忧有人将其盗出去对他倒霉。
不太短短两日的工夫,南齐都城完整沦亡。
他想跑,却那里顶得住飞箭的守势,先是胸口中了一箭,紧跟着,脖子也被箭尖刺穿,喉咙里嗬嗬作响,脖颈处鲜血喷涌,他撑不住倒在地上。
崇明帝冷哼一声,伸手将钥匙放入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