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吵,姜明山一个头两个大,又将目光落到姜云衢身上,“大郎,你媳妇儿真不舒畅?”
但他又不好说甚么,只得沉声喝道:“都少说两句不可吗?”
姜明山更是难堪地轻咳了一声。
老温氏不平,“大郎,你是少爷,是刘三女人的相公,是这老虔婆的主子,你给评评理,她说的都是些甚么混账话!自古嫁奁到了婆家,那就是婆家的,哪有下人把主子往外撵的,她是要上天吗?”
听得“纳妾”二字,姜云衢眼角狠狠跳了跳。
她想骂声仗势欺人的老虔婆。
姜云衢又看向孔嬷嬷,“这个时候,婉儿应当醒了,嬷嬷先行归去吧,剩下的事儿,我会措置。”
再生长下去,那刚过门的小妇人都能踩在他这个公公头上呼风唤雨作威作福了!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孔嬷嬷话锋一转,神采也变得冷森森的,“这宅子是刘家的,你们要纳妾,去别的地儿纳,别脏了我们女人的嫁奁。”
未说完的话,在坐的过来人一听就懂。
孔嬷嬷在堂中站定,也不给几位姜家的主子见礼,只拿眼神冷冷扫过几人,便讽笑道:“我们女人是身子娇贵,毕竟她才十五岁,甚么都不懂,新婚之夜不免不适应,不想急着圆房让姑爷去睡书房也是有的。既然你们家这么焦急抱孙子,那就顿时纳妾也行。”
“对对!”老温氏顷刻反应过来,“刘家还想把第一个儿子给抱归去呢,现在不让圆房是咋回事儿?非逼着我们大郎刚新婚就纳妾吗?”
男尊女卑!老祖宗传下来的男尊女卑啊!
欺人太过,的确欺人太过!
老温氏一怔。
被个下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老温氏神采乌青丢脸,心中不甘,直接怼上去,“甚么叫没管我们家要天价聘礼,当初那株代价连城的红珊瑚,莫非不是你们家收的?”
昨儿下花轿让新娘子当作下人使唤背着她进喜堂也便罢了,花烛夜还让她给轰出去睡书房。
提起那株红珊瑚孔嬷嬷就更想笑,“还代价连城呢,你拿出去跟人换豪宅,人乐意换吗?不过就是个没甚么鸟用的摆件罢了,刘家即便是收了,这会儿也是扔在库房落灰的,也就你们如许没见过甚么世面的乡间人才会把那玩意儿捧成宝。”
外头俄然有人接了腔,声音泛着冷意。
姜明山跟二老的设法分歧,他不在乎甚么子嗣不子嗣的,他膈应的是,自家儿子被个女人给欺负了!
老温氏偏看不惯老虔婆这放肆样,持续怒怼,“乡间人如何了,我那大孙女但是肖督主的未婚妻,过不了多久她一嫁成了督主夫人,你再来我跟前嚷一个尝尝?”
这下不止是老温氏和爱面子的姜明山几乎气晕,就连姜云衢都黑了脸。
“就是!”本来被个下人压得死死的,姜明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想到大闺女姜妙,他刹时来了底气,“等妙娘出嫁,家里不讲端方的下人,都让她带畴昔调教调教。”
“婉儿身子娇弱。”姜云衢说着顿了一下,“何况昨夜……她不免疲累。”
“啊呸!”老温氏冷着脸啐了一口,死死盯着姜云衢,“别觉得我不晓得,昨儿个早晨你们小两口压根就没圆房,蔷薇都奉告我了,大郎你睡的书房!”
想到这儿,孔嬷嬷神采更冷,“笑话!堂堂正二品尚书府嫡女,下嫁一个甚么都不是的小门小户,没管你们家要天价聘礼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住着刘家的,吃着刘家的,竟然还想得寸进尺对我们女人要求这要求那立端方?谁给你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