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骂声仗势欺人的老虔婆。
再生长下去,那刚过门的小妇人都能踩在他这个公公头上呼风唤雨作威作福了!
姜明山跟二老的设法分歧,他不在乎甚么子嗣不子嗣的,他膈应的是,自家儿子被个女人给欺负了!
老虔婆,还觉得多短长,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
欺人太过,的确欺人太过!
“就是!”本来被个下人压得死死的,姜明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想到大闺女姜妙,他刹时来了底气,“等妙娘出嫁,家里不讲端方的下人,都让她带畴昔调教调教。”
“张口杜口就不舒畅,她这是得了繁华病还是公主病?”老温氏越想越气,当年陈氏都没让她这么气过。
声音带着怒意,听得世人怔了一怔。
昨儿下花轿让新娘子当作下人使唤背着她进喜堂也便罢了,花烛夜还让她给轰出去睡书房。
孔嬷嬷冷哼一声,拂袖筹办走人。
“你甚么你?”
外头俄然有人接了腔,声音泛着冷意。
她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你!”老温氏气得几乎两眼一闭,指着孔嬷嬷,“你这……”
真是笑死人了!甚么叫嫁奁到了婆家就是婆家的?刘家来的嫁奁,可全都在官府留了底的,就算是给姜家,没过文书他们家敢要吗?没文明真可骇!
一句“乡间人”,刹时分别出布衣与权贵之间难以攀越的天差地别。
听得“纳妾”二字,姜云衢眼角狠狠跳了跳。
半晌后就见刘婉姝的陪房嬷嬷孔嬷嬷徐行走了出去,眼神锋利,嘴角噙着嘲笑。
老温氏一怔。
被个下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老温氏神采乌青丢脸,心中不甘,直接怼上去,“甚么叫没管我们家要天价聘礼,当初那株代价连城的红珊瑚,莫非不是你们家收的?”
姜云衢又看向孔嬷嬷,“这个时候,婉儿应当醒了,嬷嬷先行归去吧,剩下的事儿,我会措置。”
“婉儿身子娇弱。”姜云衢说着顿了一下,“何况昨夜……她不免疲累。”
平时小两口吵架大郎气怒之下去睡书房也便罢了,可昨儿是新婚,花烛夜哪有新娘子撵新郎官去睡书房的?
这还差未几!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个妇人骑在头上?
老温氏对劲地哼了声。
但他又不好说甚么,只得沉声喝道:“都少说两句不可吗?”
听得此言,姜明山神采一变,“大郎,当真有此事?”
未说完的话,在坐的过来人一听就懂。
姜明山更是难堪地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