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王爷是要返回么?不敢验了?”初梦一把甩脱了司马锡擒住她的手。
司马锡抬高声,怒而低斥:“你罕用激将法!”
“你……本王光亮磊落,有何不敢?!”
司马锡竟暗中攥着她的手臂发力。
“你真就这么想置本王于死地?你举证本王唆使你行刺,你本身也便成了那刺客,你觉得你可凭此将功赎罪?本王奉告你,王谢之人不但不会因你助力扳倒我而戴德戴德,反倒他们不会放过你,只会叫你死得更尴尬,如此毫无好处更有恶果的买卖,本王如果你,定不会做。你是聪明的女子,为何如此简朴的事理却不明白?”
“你二人嘀嘀咕咕何事呢?”司马熠在上位直有些坐不住了。
“当年,是为父有错再先,对不住你母亲,此些年来为父始终万分惭愧……你在南岭王府吃住皆是优裕,为父为你寻来的琴棋书画教员亦是与其他王府公主同一规制,以求弥补当年遗憾。雪心,为父不求你叫一声‘父亲’,只求……你肯谅解为父么?”
初梦本是别面畴昔不见,忽而眉黛间蓦地一蹙。
“那是曲解!”司马锡沟壑班驳的脸颊上竟挂上了泪,“为父从未命令命你刺杀任何人!你是为父心头肉,掌上明珠,为父怎舍得命你以身涉险去刺杀别人?唯恐是为父身边有何心胸不轨之人,假传口令命你刺杀。为父惊闻你在妙华坊出了事,便连夜命部下之人前去庇护你,以免你为乌衣巷前来搜捕之人擒获,为父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初梦嘲笑:“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叫司马王爷乱了方寸。”
“雪心,你当真要如此做么?”司马锡徐行上前,言辞诚心,当中无不包含一名父亲的痛苦可惜,“你不以为父,为父了解,毕竟坦白了你这么些年,叫你一时接管为父确切冒昧了些……可……”
“哈哈哈,司马王爷当真诬捏得一口好故事!”初梦原是一副肃面清颜,现在倒是笑了起来,“不去当那茶社的平话人当真可惜了。”
现在厅中才得空有婢女前来添烛火,还是是镂花的格式,吉利喜庆的鱼虫浮雕。新烛由婢女纤手剔亮,烁起小而圆的暖光,厅中满满铛铛挤着一屋人,个个劈面熏着橙火,额上汗津津的,心上却如秋水般凉丝丝。
初梦含笑,颇是玩味:“司马王爷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倘若验成了,我只不过是多了个公主的头衔罢了,诬告父亲亦不过是当中曲解,我涓滴无损,而你,则是身败名裂,欺君罔上,勾搭外族,诡计谋反。”
司马锡说得提泪横流,竟谎骗得扶瑄心下一柔,亦有些信觉得真,厅堂内一时又萧瑟下来,只那余留小半截的红烛已不见前时精美镂花,也未有人得空来添。世人屏息凝神,只待初梦如何回应。
“回陛下,老臣在为雪心解释当年之事,只是她心中有结,一时难以放心……”司马锡忽而扬声,“启禀陛下,老臣俄然忆起,老臣身患凝血停滞之症,南岭王府太医可证,唯恐老臣本日扎针取血后流血难以停止,请陛下恩准,待老臣病愈后再行滴血认亲。”
司马熠眉头微凝,明显非常司马锡的陈情震惊,忙体贴问:“那大英如何了?”
“你说你是我的父亲?”初梦冷冷道,即使司马锡动之以情,感天动地,她仍冷若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