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现在躲得如同见了疫症病患似的避得桃枝远远的,丢来一句:“桃枝女人,我虽良善,但吵嘴清楚,如果做错了事,我也帮不了你。”
赵氏心下还是惶惑:“桃枝,既然你与初梦二人各执一词,且待初梦醒了,将那话说完了,你二人再行对峙。此事事关两条性命,需得禀报老爷们决计。放勋,叫侍卫来,将桃枝先行收押。”
赵氏凝着桃枝渴求的眼,游移了半晌,道:“如果桃枝要侵犯初梦,为何最后死亡的倒是毫不相干的云澄呢?可惜初梦话说了一半却昏了畴昔,现在此事毫无对证了……”
扶瑄那泪一时候便夺眶而出,当即撕下衣袍一角帮她包扎伤口,可那额头上的血洞穴有一寸之长,那血瞬时便染透了袍布,扶瑄又撕下一道袍,那裂帛之声惊心却又暖心,他身上的宝贵料子支离破裂,可他早已不在乎这些,只用尽尽力帮着初梦捂伤口止血,手掌与身子颤抖不已。
放勋嘲笑一声:“姨娘,桃枝的话,姨娘信么?”
在这混乱的推搡挣扎间,只见一小方素纸纸包自桃枝衣衫夹层中掉出。
“初梦,你会说话了!”维桢于混乱中道。
扶瑄迂过初梦消逝处那面攀附着杂花藤蔓的黛墙,墙后的气象却叫他倒抽一口冷气。
“初梦——初梦——”扶瑄撕心裂肺地叫着,抄抱起她不管那涌着血的伤口,便往长公子屋苑那处疾跑而去。
“赵姨娘……桃枝要杀我……”初梦失血过量,唇面惨白,却仍哆颤抖嗦道着。
“是,勋儿知无不言。勋儿受扶瑄所托去初梦女人那处暂行照看,去时桃枝女人已在了,正擒着初梦女人的头颅,刚巧我进入了,便问桃枝女人是在做何,桃枝答言她替初梦女人垫枕,我听来觉着也有理,便未多言。初梦女人说得那盏茶,我倒是也是见着了,正摆在初梦女人床沿上,因是刺鼻难闻,桃枝女人言说是馊了的茶,厥后我与桃枝女人一道回她那屋取东西,便留厥后的云澄来照看初梦女人……可那茶……大略是云澄想帮着倒了,可不知为何这盏与云澄女人一道失落了……”
“桃枝,若说是旁人,我些许还是信些,可钟太医……”赵氏肃声道,“你当真是寻说错人了。”
“你胡说!”桃枝一下提起气血上涌沸腾,冲上去便要去封初梦的口,可天然被放勋一臂拦下,更阻得她反弹归去,踉跄不稳摔回了地上。
“是……初梦不知为何,桃枝女人要来害我……大略是仇恨我夺去了她贴身婢女的职位,那日便带了一盏毒茶来侵犯于我……我虽不省人事,可耳鼻皆是通达的……那毒茶是极臭的……她欺我哑症昏迷没法说话,便揪起我来欲强行灌我……幸而放勋……公子……来了……她无动手机会便……走了……那茶却留在……”
放勋眼疾手快,抢于桃枝之前按住了那方小纸包。
可那“在”字未说完,初梦倒是晕了畴昔,留下心中惶恐万分的世人涩涩鹄立在苑墙下。
只见初梦一手捂着头,另一手惊骇非常地指着桃枝,她的两手沾满了鲜血,连衣衫上也飞溅了道道血渍,那护住额的那只手正汨汨不竭自指缝间灌下血。
“她……她……杀我……”初梦气味奄奄道,另一手仍不忘极力指着桃枝。
“初梦,你说。”赵氏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