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浮生娇 > 第二百零五章 芍下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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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瑄淡淡道:“可瑄儿传闻,松竹是会生新根的,生在一旁,一寸一寸蔓生,梦里砂虽可被强行移走,可贰心有所愿,便会朝着她的方向渐渐延展去。”

“她病了,怕她寻不见路。”

赵氏稳淡道:“可惜,松竹栽于园中,既已栽定,便有诸多的身不由己,身边栽牡丹亦或海棠乃至紫薇,并非是松竹一人可独定的。”说罢便望向初梦,她那眼神中已无礼佛修禅时的孑然与沉寂,而是透着一个世家大户长辈夫人的掌控与精通。

“好,那瑄儿送初梦女人归去后便来伴随一道赏花。”

维桢睨瞪了她一眼,世民气知这话皆是为了给维桢打圆场,前时扶瑄但是切实在实拒了她婚事的,可莺浪这话讲了倒不如不讲,只叫维桢更觉无地自容,瞬时羞愤地满面通红,恨不得于花圃里掘个洞便遁形了去。

“可……瑄儿不是自称有断袖之癖么?”赵氏提起一只指头,指着远处花丛中密意依偎的二人,那根指颤地短长,她亦是连连与一旁搀着她的莲心做确认。

莺浪急中生智:“莫非这初梦是男儿身?”

放勋望了一眼初梦,她正垂首敛眉,脸颊微霞,那对剪水凝露的眸子正怔怔地朝着地下凝睇,稍稍狼藉的碎鬓丝正跟着园中来风悄悄扰动。

莲心不敢回话,只要放勋淡淡道:“断袖郎君好男风,可也有些亦好女色,男女皆好的。”

这片芍药接天连日地延长畴昔,一径覆盖了花径,扶瑄牵着初梦向前走,他玉面熟风的神采竟好似与初梦一道游园,涓滴不是去赴赵姨娘诘责之会。不知是乌衣巷浑家杰地灵,还是那些花匠巧心精工,这些芍药花开得极好,畴前南康公主好素雅,芍药多是淡粉雅白的色彩,但谢安又觉着过分素白失了朝气,才命人又填了几丛赤红色,现在层层叠叠,轻风一摇便如天仙舞缎,腰间彩髾飞扬,极是都雅。

“皆美。但倘若依瑄儿来瞧,自与母亲普通爱好,更钟情那淡粉素白的多些。”

“真巧,你也在游园子。”扶瑄淡淡道,几近是下认识地拉过初梦的臂,将她往身后藏。

“瑄儿,你觉着这芍药开得如何?”

“妾母。”扶瑄行了个礼,又见了维桢坐于一旁哭哭啼啼模样,轻唤了一句,“维桢女人好。”

放勋头一遭算计不准,不知面前这一幕是初梦决计为之,亦或是她摆脱扶瑄不得而不得已为之,倘若只是为了叫他断念,她应不会如此残暴吧?

这话无疑是打着维桢的脸。

“倒不如我陪着这婢女归去。”放勋忙圆道,刚巧解了扶瑄与赵氏间又有些严峻的氛围。

“怎的?如此一名婢女,归去也需你堂堂谢家长公子陪着?”赵氏腔调暖和,但当中透出的诘责却冰冷非常。

赵氏与维桢正坐与那几丛大赤红色芍药下,可花泽涓滴未映上她二人的脸,那两张面孔只冷酷地比那白芍药更青白。

“夏花明丽,瑄儿便想着带初梦女人一道出来逛逛看看,太医也说如此对她的疾病有助益。”扶瑄还是牵着初梦的手,毫不避讳。

倒是初梦有些羞怯,那脸颊瞬时便如施了胭脂般绯红,便将头沉地更低,只任凭扶瑄牵引着她步入石径,而放勋在一旁跟班着,她不知为何,未敢抬眼去看放勋一眼。

扶瑄听得出赵氏此是暗喻着她本身风蚀残年,企求后代孝敬体贴,虽她姿容还是芳华魅妍,但长辈身份摆在那处,扶瑄还是心中瞬时一软,抚心自问确切为尽孝道,自发忸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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