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年间政局动乱,各地贵爵拥兵自重,先帝司马捷急需皋牢王谢两家权势安定朝政,便投其所好,将南康公主许配给了谢全。
“顺着寻不到,逆着或答应以。”苏之微微举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如若此事真的与十六年前南康公主遇刺之事有关,那便与鲜卑人脱不了干系。明日我就要与将军们启程北伐鲜卑,到当时便可在鲜卑境内探查此凶徒的下落。”
苏之脸上晕出一抹对劲神采。锦庭走后,苏之又变回阿谁奸刁猖獗的少年模样。他把热粥端到扶瑄的病榻前,笑容里却储藏着滑头,以不由辩白的口气道:“青菜瘦肉粥,乘热喝了。”
苏之看在眼里,在内心偷笑了起来,面上却仍然一副沉稳自如的模样,欣喜道,“你放心,此行并不似前时凶恶,但战事瞬息万变,去多久我也没法预知,倒是你,快快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
前朝,建元十年,南康公主年方十六,生养在帝王家,是建邺城里无人不知的美人,多少世家贵族倾慕寻求,欲以一窃芳心。
秦淮两岸的灯火光辉了三日三夜。
“少胡说八道!本公子经心调制的粥,难不成你有定见?”苏之瞪了扶瑄一眼,“上乘好粥,便是看不见米粒的,这才称得上是绵软香滑。”说罢碗往扶瑄的怀里推。
“你又如何晓得?也有能够落在教坊里。”
谢全失了神,一代大司徒之子,被人回绝还是第一次,便疾步上前拦住了南康公主。
扶瑄艰巨地吞下最后一点粥,苏之递上巾帕,扶瑄擦了擦嘴,苦着脸道:“我吃完了,你能够说了吧。”
苏之接过粥完,瞧了一眼碗底,确切吃个精光,也难为他了,便轻哼了一声,道:“你就未曾发明你身上少了甚么?”
谢全悻悻然回了府来,当日便命人去寻这金粉牡丹,想着移株到宫内花圃里去赔美人一枝不就得了,但派去了好几个部下得力干将都不成得,他这才得知这牡丹乃从幼苗时便自西凉国千里加急连夜移株到宫里,加上花匠日夜顾问数年才可得此一株盛放。
扶瑄的朱唇轻触了一下勺边,粥不热不凉,起码温度还是适口的,吞咽了半口,却不由因为仇恨青菜而浑身一阵颤栗,正欲偷吐掉,又抬眼瞄见床边的苏只正神情冷峻地斜视着他,只好埋头又用粥勺扒拉了两口,含在口中喉头却吞咽不下,像极了一只储食的松鼠。
而当时的陪嫁婢女却清楚在红盖之下窥见了两道眼痕。
谢全回府后,一贯宠辱不惊的他极少见地勃然大怒,抱着南康公主的躯体哭叹了三日三夜。
“少了甚么?四体俱全,莫非……”扶瑄欲言又止,大惊失容,猛地掀起被褥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