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浮生娇 > 第七十章 泪自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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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呵。骗子……”

扶瑄抬眼望了一眼,儒雅道:“谢皇上,看过了,传与下一名公子品鉴罢。”

自他与初梦返来赴宴始,扶瑄虽面上喝酒谈笑着,可满身皆倾泻于余光里的初梦身上。现在只见她隐身于背面主子婢女人群中,远远盯视着桓皆笑得对劲的面庞,目光颤抖中生噙着泪不让其落下,扶瑄独独接受不住初梦这般动容神采,权当是她因敬慕桓皆,以是心内荡漾,痴怨颦嗔,便醋自心生,愁肠百结,全部宴会全然心不在焉。

主子将字巡到了扶瑄坐位前,初梦瞧得更加了了,这一笔一画皆如刺刀般锋利灼目,闪着寒光,彼时字字经心,现在却字字惊心,再瞥那头端坐着的桓皆,竟毫无愧色,泰然处之。

私为本欲,何如杀心。

目睹又一滴泪要落下,初梦迅捷地揉了眼睑,将泪吞了归去。

一别两宽,各自欢乐。

桓皆抚膺笑叹,趁盛得宠,非是要扶瑄自叹不如才肯罢休,又问:“若不是好字,微臣怎敢献与皇上。桓某大胆就教谢公子,依谢公子之间,桓某比于王羲之驸马如何?”

主子于那头举着字卷,皇高低案而来,行至主子身边,瞧着这字,还是不堪欢乐,倍感愉悦,伸指抚触着每个墨字,这是皇上独占的品字之法。

“恰是桓某!”桓皆举头抱拳道,“此‘楚孟’为桓某行走江湖时的化名,取‘楚国’及‘孟子’萧洒雄辩之意。”桓皆风头正盛,其声宏亮,器宇轩昂。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初梦悄悄后撤一步,藏匿于人群间,不肯让桓皆瞧见她。她现在于桓皆心中,应已化作一堆焦骨,一团青烟。

皇上却来了兴趣,道:“撇去老一辈那些王羲之的非论,诸公子中,你扶瑄的书法也可谓一绝,本日见来,觉着如何?”

扶瑄回:“赏字本是各花入各眼的私密事,书法气势分歧,比如梅花与牡丹,皆有妙处,难以相较而论。”

一刹时,初梦觉着心中有甚么耸峙之物轰然倾圮,溃如烂泥,也幡然觉悟了桓皆方才于花径上为何问她那些题目,又是那个将她锁禁于茅房,更放火要置她于死地。

“本日既是赏字大会,但更是赛字大会,我晋人夙来以赛字表公子豪情之彰,借此良辰美景,尔等在坐可有无人前来愿以一较高低的?”

初梦不由得心中暗潮涌动,眼中映出内心波纹滚滚,半是凄婉半是气愤。

“谢某已然看过了,但请诸位公子去品。”扶瑄温润之声本身前响起。

初梦怔怔地望着“桓皆的墨宝”,瞋亮眸子,只觉六合万籁瞬时暗淡起来,唯独当中那幅字射出刺目亮光,耳中一声嗡鸣,惊得很久说不出话来。

既是皇上称为的好字,诸公子更不敢触碰皇上的逆鳞,何况字也确切不错,即使公子间有些人是世家一派的,存着政治态度,但也一同逢场作戏地赞和着。

初梦颤抖着肩,攥紧拳心,将指甲清楚扣入肉里,直至感念生疼,却仍难消心中之痛。

“不管胜负,朕都有赏!赢了犒赏更厚!”皇上于台中朝四下叫唤,明是文斗,却愣是让皇上号令出了武斗的架式。

而这一行动更叫在坐公子们满面猜疑。

在坐公子无人不知扶瑄夙来是儒雅温厚,不喜与人争夺的,本日怎的一变态态欲来一较凹凸了呢?何况此宴设于南岭王府,为的便是邀人一同来瞻桓皆的风采,他这一争,必定是不给主家面子了,于情于理皆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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