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望了望,也深感震惊,前时她留与扶瑄桌案上的小瓷瓶竟如双生普通又变出另一个。
“罢了,不必再说了。话虽如此,可青青,你自称对你扶瑄公子忠心不二,却怎总做些侵犯瑄儿之事呢?”
“青青,且不说你讲得语焉不详混浑沌沌得,你但是瑄儿出事时独一在场的人。”谢安冷冷道。
“那……当时,瑄哥儿,不,扶瑄公子唤青青来,说春日与青青一道在果园中采撷酿制的桃花酿已成雏形了,叫青青一道来尝尝,扶瑄公子说着便自怀中取出个小瓷瓶子,他道那大缸的酒仍在酒窖里酿着,他先取来了些头曲醇浆。这酒青青先尝了,确是好酒,又想着留与扶瑄公子一些便未舍得饮尽。彼时扶瑄公子正去书架上取了本书,折而复返要拿书来案前看,青青当时也在屋内打岔,也不知怎的,扶瑄公子饮了余下那酒而后便倒下去不省人事了,可桌案上不知何时,那瓶子里不是酒了,变作毒药了……”
世人目光一下便聚焦到这个常日行事低调的小丫头身上,连抽泣着的赵氏亦是止住了哭抬眼望着她,她不露圭角,闷声不响,可恰好出事的老是她。
“回老爷,那瓶箭毒木,是初梦带返来的。”
青青连滚带爬慌出去了,少时,谢安与一众乌衣巷中人便孔殷火燎地朝这屋奔来了。
青青慌地汗如雨下,又激出了泪,连连喊着:“青青蠢钝,可青青当真是服从公子之令罢了!”
赵氏道:“可去扶瑄消弭禁令另有一月不足,这寻毒药来,未免太早了吧?”
“那里来的丫头,不分场合的置喙呢?”谢安扬声道。
领前的两名婢女撵着碎步将正厅中的明烛点起,身后跟着谢安与一众世家世人。厅内加上厅中本有的几盏,更显亮光。谢安归于上座,火光映着他寂然的面孔,与一旁勉强才坐下的赵氏对比光鲜。
通州王家蜜斯的面子自是要给的,谢安也便微微点头请她说来。维桢佯作歉意满满地望了初梦一眼,仿佛极是痛苦不忍说似的,道:“谢伯父当时不在乌衣巷内,初梦前时疑与南岭王府的桓皆公子私通,当时姨娘本着世家安危考虑,思疑初梦是南岭王府派来的探子,可她到底没有承认,后又有扶瑄兄长作保,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可现在,扶瑄兄长却正中了她带回府来的毒,此事……未免过分偶合了吧?”
又少时,太医们来了,屏退了乱哄哄簇着的人群,合起门为扶瑄医治,这景象恍然如前时扶瑄遇刺时府中那夜重演,夜幕而深,各屋的灯又透明掌起,全部乌衣巷似点着了一团火,世人奔波走动着,办理外务,心中悄悄祷告着,但愿如那夜普通转危为安才好。
“青青有罪——”青青自知罪非难逃,已然跪于厅中,初梦也跪于他身边,见兄长这般惶恐,桃枝在一旁也悄悄怜惜着,继而又更进了对初梦的仇怒。
“哼,要寻个由头也编个可托点的来吧?”桃枝在一旁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