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同一伙人做的了!好他个鲜卑胡蛮,疆场之事向来是光亮磊落的,叫阵来应阵去,满是对垒城下的明办事,他鲜卑狗贼兵力上打不过,便来这一出阴的暗箭伤人,古往今来便无如许的事理!李将军,我恳请你调我几百兵马,我带上这罪证,倒要去问问那鲜卑胡蛮的将军,如此暗箭,是何事理!”
少时,营帐帘子又起,一名样貌青涩的小军医跻身入内,跪禀道:“李将军与诸位将军、公子,王小将军的伤势稳定了,那箭已从左肩处取出,幸亏偏移了几寸,未伤及筋脉,箭头又无毒,以王小将军的身子略加涵养便不留后患。”
李将军忙是接过,细细打量一番:“不错,确是鲜卑的印记,与前时那支如出一辙。”
“现在四名大将唯独他在外头,务必叫他好自把稳,现在伤不了苏之,便怕鲜卑胡蛮丧芥蒂狂,又去暗害他。”
蓖芷回礼报答,落了座后,巡查一圈:“咦,怎得孙利将军夙来如此目中无人么?诸位该来的全来了,唯独他总姗姗来迟?”
“蓖芷……”苏之在床榻上嘶哑道,世人忙是温馨下来静听他说,“你莫打动……听李将军的……”
“已是去了。”
蓖芷一掀门帘,帐外那股兵器与火油的躁动气味便叫帐内的羊肉香气所代替。他早有耳闻北方民族所饲的牛羊与晋国大有分歧,现在只嗅间些许香味,便是胃口大开,那油润中带着焦酥气味的滋味瞬时便叫蓖芷将他前时忧国忧民的怀想抛到脑后,可面上仍得矜持着。
李将军四下张望了一番,又问:“张捷张将军现在安在?”
时近傍晚,那大漠夕照圆如钟盘,虚晃晃地悬在天涯,恍忽之间叫人觉着与建邺城中所悬的并非同一个太阳。远处有一排高岭之雁缓缓扑翼飞过,几声苦楚而寥寂的长鸣划破天涯,经历了一日盛暑暴晒,空中上的飞沙走石被炙烤地更枯燥,跟着日头垂垂落下,夜间温度突然凉了下来,蓖芷立品帐外军中,见身边一列列颠末的兵士各个脸颊通红起皮,行色怠倦,此些兵士模样不过与他普通年纪,却不得不因家道贫苦被纠集参军为国捐躯,当中有几日是志愿而来,大略九中有一也无。
蓖芷夙来好吃,苏之一事他又办得标致,天然早想贪吃一顿,但面上仍得装得气鼓鼓道:“李将军,不是我蓖芷不给您老这面子,实在是我吃不下,苏之尚且还躺在此处负伤在身,我哪儿有这闲情逸致还去用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