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时能醒呀。”
“犹记得你我头次见的景象呢,我内心便是一惊。”扶瑄擒过初梦的手道,“怎的人间有如此美的女子呢?像一阵东风吹入心底,甚么烦恼也烟消云散了,说出来你或许觉着我油嘴滑舌,我总觉着在那边见过你似的,如此熟稔,如此情切,好似故交相逢普通毫无芥蒂。你在果园中抬起首来回话那一刻,我只觉着心也要被这东风融了,果园秋色万物在那刻恍若皆失了色彩,只能做你的烘托,这类感受二十年来从未有过,你说这此是不是所谓‘一见钟情’呢。厥后呢,竟查得你是那女刺客,可我倒并不觉着惊奇,你大略有你的苦处,可这些日子以来,我想着,他们大略是弄错了罢!你这么良善,怎会是女刺客呢?但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初梦便好了。”
“我晓得了。”扶瑄长睫低垂,伴着碎发寥落,显得蕉萃痛苦,“谢钟太医了,请去偏房喝茶领赏罢。”
“我传闻初梦遭了大难的,忙是过来瞧瞧了。”云澄红肿着眼,瞧来没少哭,一进屋便奔着初梦病榻去了,也不及与扶瑄施礼,天然扶瑄也不在乎这些礼数。
“说出来或许你不信呢,若钟意了一小我,便是男儿,亦会胡想与她一道走完平生。那几日你与我同眠之时,亦是在这屋里呢,你伏在我胸膛上,我真逼真切地感着你的温存呼吸,就恍若我们结婚后过着平常恩爱日子普通,我当时便想,这一刻若能永久该有多好。但以我这世家爵位身份,姨娘应是不会应允我娶布衣女子为妻,前几日我便想呢,倘若不该也便不该了,我弃了这长公子身份做个布衣不就得了,家里另有那锦庭顾问着呢。倘若失了你,我要那珠宝金银,高官厚禄又有何用!我宁肯甚么也不要,只要你,此生便满足了。我想着,待我辞了世家,你是北方人,我们便一道往北去,寻一处阔别人市的喧闹处,搭个小屋,屋旁种漫山遍野你爱好的梦里砂,你与我在那处过神仙眷恋般的日子,男耕女织,或许你更爱畜牧放养,都不碍的,我们一道生好些孩儿,似你普通聪明可儿的女孩儿……我们另有好多好多未做的事,为尽的梦,未一同联袂的人生,求求你醒醒好不好……求求你了……”
“莫道篱上阡陌处,但使相思不负。”
“短则半晌,长嘛……老臣见过毕生未醒之人,也是有的。”
吻着吻着,初梦的唇竟微微颤抖,有了回应。
扶瑄说着,一滴男儿泪悄悄滴落,顺着初梦脸颊淌入而我,而她还是平卧闭目,纹丝不动。
云澄一走,长公子屋苑又冷僻下来。扶瑄心中本已波澜千层,但叫云澄这么一哭,更是搅动着心海波澜澎湃了。
但看病榻上的初梦,身上盖着扶瑄的刺绣锦被,只暴露了脖颈与面庞,上头爬着道道伤痕,叫太医厚敷了草绿色创药,更显光怪狰狞。扶瑄蓦地忆起本身曾向初梦赌咒,此生不再叫她受伤害,现在却落得这番情状,连几时醒也未知,心中那波澜顿成酸海,惭愧难当。
扶瑄黯然:“还未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