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刻,绛汶带着我和花令到达了余珂之地的都城。
尚不等我答复,她又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挽挽,你是不是在房间里藏了个男人?”
夜风轻凉,云雾缥缈,月光点点若碎金,散落在远处波光潋滟的湖面上。
“我、我当然和他不一样!”花令有些难堪地笑了一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小:“固然我常纳新的男宠,但是也、也不会健忘旧人……”
绛汶少主的话音掉队,花令游移了半晌,她悄悄站在原地,没有立即推却。
言罢,她目色一亮,盯上了远处浮光跃金的湖泊。
他松开了我的下巴,“今晚碰到了狼群?”
“即便我们现在腾云归去,起码也要花上半个时候。”花令微蹙一双柳眉,捏起被狼血渗入的衣角,“但是我现在已经脏成了这个模样,衣服上都是狼怪的血……”
他含住了我的耳背,语声降落而勾魂:“你筹算如何答复,嗯?”
她推开做工精美的华门,绕着我转了一圈,慢吞吞地评价道:“衣衫不整,眼中水光澄彻,两颊嫣红含粉……如何着,他方才狠狠欺负了你?”
我浑身一颤,轻喘着伏在夙恒的肩上。
花令说着说着,瞳孔倏尔放大,她直愣愣地望向我身后,少顷,提着裙摆仓猝下跪。
她跪在地上,双手伏地,谦虚道:“部属拜见君上。”
纤柔的手指将衣领拉扯到更开,模糊可见桃花杏色的肚兜,花令向前迈了一步,回身看着我说道:“我想立即找个处所换衣服沐浴。”
随即我又加了一句:“实在我晓得冥后之戒上有保护结界……但是不晓得应当如何用。”
绛汶手持折扇走在我和花令身边,清寒的晚风微盛,将他广大的白衣被吹出纤细的波纹。
我转过身,看到夙恒站在我身后,紫眸波光勾人如有皎月流华,只是衣衫也有些不整,大抵是我刚才扯的。
待绛汶走远今后,我侧过脸看向花令,浅声问道:“你是不是……想留下来过夜?”
恰是在这个时候,门别传来花令的声音:“挽挽,我已经洗完澡了,是不是能够解缆回王城了?”
花令听了我的问话后,眸中有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知不晓得,和绛汶少主花前月下过的美人,不管男女都有,算起来能够绕余珂之地整整一圈不足?”
她的拍门声越焦炙促,听上去像是将近破门而入。
夙恒挑开我的衣领,微凉的手伸了出来,握住沉甸甸的丰盈,满手揉捏了一把。
他低头吻我的脸颊,声音却沉了几分:“挽挽赶上了狼群,甘愿找余珂之地的领主,也不肯传只信鸟给我。”
“你不消说了,不说我也晓得。”花令微扬下巴,眸光一亮,几近是笃定地问道:“是不是绛汶?”
绛汶少主走后不久,侍女将花令和我领进了楼中,推开雕花的乌木高门,房内堇色纱帐昏黄,织锦软毯铺了满地,梁上明灯灿若流金。
“把戒指戴在手上。”他缓声答道:“就能呼唤结界。”
他留步在雕梁画栋的楼阁前,半开了玉骨折扇的扇面,低声温言道:“如有不便之处,二位无妨来找我。”
他的尾音拖得有些长,听得我耳根一热,呼吸更加不稳。
我不晓得花令为何会想到绛汶少主,却闻声她嘲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公然不愧是冥界驰名的风骚花.少……我不过洗个澡的工夫没看住,他就有本领跑到你的房间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