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右至左先是一幅身着孔雀羽的蓝衣女子像,画中之人半倚山石,下颌微伸,非常崇高的姿势,身后衬着漫山遍野的桔梗花,肆无顾忌地盛放着。整幅画皆用蓝色胀满,却涓滴不显痴肥,宝石蓝、月光蓝、湖水蓝、湛天蓝相互映托,层次清楚,浓淡有致,让人有凝神之痴,探秘之欲。

上得“一品堂”来,人头还是攒动,热烈还是不凡。经遇山茶女一事,符儿内心空寂了很多,在此人声鼎沸中竟然与三位姊姊有了通灵。得知二姊身处比来的一楼厨房,便穿寻而去。

只才一阕,那当事的官人便焦急解释道:“卿卿羞煞我矣!我是曾说过,等我将手中皮革发卖出去,置换成金银,定当使八抬大轿踏破门槛来娶。哪个晓得刚把货色水运出川,便遭河匪劫夺,幸得人全,终无颜以见,奈之何?”山茶女续弹唱道:

九儿再次叹了口气,道:“好罢!”遂朝跑堂里来。却不想在此碰到了角落里喝茶的赵九。

九儿紧着问:“谁是‘妙音’?”

客岁日头落,官人桥上过。躲雨碰到我,将我比嫦娥。

九儿模糊不悦道:“我虽无亲见其人,但论逼良为娼,聚众淫乱之行动,便知卑劣。”

九儿偏不信,说话间便往楼上去。在扭转楼梯上劈面与一精干少年擦身而过,只觉一阵清风劈面,像是在哪儿感受过,那样暖和而熟谙。停思了半晌,还是跨步上楼去寻说五姊。

“二姊姊好找!”九儿一进厨房便酬酢道。

那官人欲要急出泪来,哭诉道:“卿卿莫怪我!花牌实难翻,倾我周身帛,无钱何娶妻,无财怎赡养?何况兄难当,弟妹多依傍,食为家母资,酒为严父舍。父母乃命令,莫踏鹊枝窝,非今不肯娶,只怨时未几。”山茶女闻罢冷语一笑,自顾自唱道:

符儿迎上前去:“哥哥好高雅,独安闲此喝茶!”

此时,小五一手托调色之梅花盘,一手执画笔正凝神倾慕地于最后一幅勾皴点染。

“妙心女人,有人找--”跟着专伺婢女的轻言传唤,小五拿着画笔回身回看,见是九儿,便言道:“让它出去罢。”九儿谨慎翼翼地跨进斋房,环顾四周,墙上挂的尽是些卷轴书画,案台桌几上也端放着画有各式花腔的轻纱团扇,一幅泼墨山川的屏风后挂着五款条幅小像。

第三幅以小四入画,取旋舞之姿,着翠色花衣,戴绣花小帽,穿绣花皮靴,扎绣花汉巾,衬底或装点花腔一概选用番红花,使得红的更红,翠的更翠,灵动流彩,变幻多姿,颇具异域风情。

妙思道:“想必是错怪了!芊娘为人驯良,供应衣食,调教技艺,难遇之人!”

只见妙思谙练地把一四方木格子从蒸锅里取出,倒扣在铺好三色糖粉的案桌上,飞刀数十下,将整坨洁白如雪的糕坯刹时切成薄片,层层叠叠地紧在一起。

妙思低声道:“就是小四啦。”九儿顿时无语,目睹着阿二沉浸在对芊娘的非常崇拜与对美食的非常眷恋中,思忖着劝言其分开这里恐不易,便端着糯米糕上楼去,深思着说动四姊。

妙思不紧不慢道:“你如果亲见其人便不会如此诽谤。”九儿见妙思一边说着,手里却不断地玩弄着粉面之类,遂无法地感喟一声。

下得楼来,见赵九仍在跑堂角落里单独饮茶,忽觉心底暖和,迎上前去道:“哥哥一人于此,不感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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