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女人被符儿和赵九摆布胁行至大业路,言道:“行至此处便可,我断不会派人催讨,侠士自当好走。”说着,便将手中长握之足金“元子”递给符儿,以作了断。

符九亦醉意浓浓,答曰:“相互成全罢!”遂也蒲伏于桌,扑头,睡去。

赵九仿佛想起了甚么:“对了,弟弟可曾得见邢家蜜斯面貌?”符儿点头:“未曾掀盖冲犯,遂不得见,但行事如此风骨,定是位美人。”

符儿感慨曰:“兄长仁义,屡施善举,弟弟佩服。”赵九谈笑道:“这还很多亏了城中大户的大力支撑。”符儿会心,同饮一杯。

吉时已至,伴着一阵鼓噪,覆着金鸳鸯红盖头的邢家蜜斯缓缓而出,手里捧着个圆乎乎金灿灿的“元子”,估摸着有浅显金锭三四倍大小,在众亲人的簇拥与陪嫁丫头的搀扶下,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终究走进了最前头的斑斓花轿,大队方才出发直奔帘官路新郎府邸。

端方绳墨,明法严令,谓之正;锄强扶弱,济危救困,谓之义。

符儿道:“累犯则惩,如果初犯,恐先以教养为好。”赵九赞叹:“弟真知灼见,兄铭记于心,来,喝酒!”二人满饮一杯。

赵九无法,自言道:“义弟睡功甚好,福禄之人也。本日发难本不该勉强,兄一人前去便是。”

益者好施,损者补之,公允公理,与日同辉。

赵九言:“义弟察看详确,得此良朋乃为兄之福。弟之言‘按需救济’者,化金银为方物,正合我意。而后便会就近设置施药铺或陈衣发放地,亦会伶仃于施粥日为哀鸿补给。”

符儿趁乱钻进花轿,用尚木枝搁在新娘子肩头,戏言道:“女人本日大喜,弟兄们见礼了!”

二人一阵欢笑,同饮一巡。

城西南之锦里到城东北之帘官路韩府相距十余里,赵九一行早就打算好路上行事,只等花轿出门,策划便接踵展开。先是在浆洗街口制造混乱,令路人拥堵,迫大队转走青石冷巷。

符儿揩拭了嘴角残酒,续问道:“哥哥访贫救困已有些光阴,不知心中是否畅快?”

赵九叹曰:“如果那女人尚未婚配,与之义弟可好?”符儿推让道:“此才子当则得配英才如哥哥者。”两人相视谈笑,喝酒承欢。

厉声女子依蜀地婚俗,将钞缮“金玉合座”、“繁华吉利”等笔迹的八角黄绸一一铺在彩礼上,复又命人压紧箱盖,以铜质大锁加牢。出门前,厉声女子再次呈现,手里拿着一串串印有“广政通宝”或“大蜀通宝”的铜铁小钱分发给担抬之人,一串吊挂脖颈,一串缠绕腰间。

说着便将符儿蒙头的被子掀起一角,于其耳畔大喊一声:“吓!”吓得符儿将四肢伸直成一团,睡眼却仍未展开。

赵九进屋被符儿的睡相一惊,自语道:“义弟真乃‘不拘末节’之人,让义兄来帮你一把。”

符儿又问:“我见村口张老夫左腿有疾,虽于前日得银数两却未能进城买药治病;又见阿东嫂放不下待哺之婴,封银于缸底,竟在米糊中掺水充饥。是否可将金银换做亟需之物,为其送至家中?”

邢氏却之,言:“我见侠士正气,非鼠道之人,先前听闻蜀中常有劫富济贫之举,家父乃唾,余则乃敬。二位侠士若怜悯小女,可留一箱金银于我随嫁方好?”

兼爱交利,忘我无损,谓之公;乐善好施,不偏不倚,谓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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