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仍不见动静,李圣天遂命令白马骑士乘机强攻。俄然,高阶之上,门洞齐开--赵将军竟毫发未伤,豪气勃发地迎门而出:“有请圣上!”
世人皆做好血荐轩辕之筹算,时候筹办合力攻堡,目不转睛地谛视着敢死前锋之意向。只见赵将军身先士卒,以绳索缠身,攀爬于峭壁。三十精兵跟从厥后,一个个身怀绝技,飞身入堡,不见踪迹。
“慌,慌甚么慌?捡要紧的细心道来!”趁张业驭马转头之际,韩锁腿只手叉腰地呵叱。
“其他人等临时躲避!”赵将军躬亲树模,引三十军士一一出堡,列候于门前。世人不解,赵将军亦不语。
婢女红梅还是倚着雕栏,巧笑道:“那又如何,归正楚王留下戋戋两千兵士,且让你我女子领军困守于此,便是没想过真真要捉那孟昶天子。恐怕此际,楚军主力已然冲破禁地,直逼宫门了罢!”
花开荼蘼,愿两相顾,我恋你,不认输。
跟着义勇军撤离东头堡,孟昶马上号令桥下西域白马军一干人等敏捷入堡御敌,随即抽身前去西北寨,随行跟着花蕊夫人、安婕妤、刘莲心与符宫娃。
“那匹马儿……不恰是荣哥儿送给二哥的‘司徒金盾’!背上驮着五姊姊与……二哥!二哥!真是二哥!”符儿心头乍喜,却转念忧愁:“二哥喜之五姊,五姊却嫁予天子为妃,在这紧急关头,二哥该不会携五姊私奔罢?五姊姊会应允么?”符儿的心机又打上告终实,不住地点头:“先不想这些个后代情长之事,神珠既题曰‘水云流换’,又有颂云:晴柔尚可欲尤奢,艮止未止化为泽。衫衣破补金丝啮,河起波澜吟洞歌。眼下四周环水是为‘泽’,二哥金箔覆面是为‘金’,加上五姊封‘慧’嫔,又神山神女齐聚,此情此景,皆合命理,西蜀之国真真要顺着这江水‘流换’了么?”
张业重重努嘴,缓缓点头,于马背上揭开一方极新的《大蜀表里四城图》,食指在图间画出孟昶出宫流亡之线路:“出兴义门便入罗城,罗城西北面宽,东南面窄,若择东向或南向出城,一门之隔罢了。为何背道而驰,偏往这西北方向投来?”
张业怒睁灯眼,与侧旁的韩锁腿异口同声地叱问:“要如何……?”
今后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活路。
“让开--快让开--”一骑飞马踏着沙尘仓促来报,“大,大,大事不好了,大人!”
飞沙将军赵崇韬迎头领命。但大略勘察此堡,乃依山石而建,非常坚毅。西侧为高瀑悬垂,东侧看似平湖百里,倒是湍水激流,涡漩遍及,若想渡水而过,恐是故意有力。一番估计下,赵将军率三十名控鹤军由侧路摸爬上堡,意在奇袭。
婢女红蔷从旁立着,托腮凝虑,细细咀嚼:“马王选七宝楼囤聚楚军,便是观其乃南下北上通行要地,凡车马船只,一概经行于此。先是一顶皇家銮舆仓促突入,遭受我七宝楼一阵猛射,竟能单身抵挡,飞沙蹿离,想必銮舆中人并非天子,只掩人耳目罢。厥后花蕊夫人与一覆面之人共驭一马,避我七宝楼玄甲伏击,竟也能毫发无损,冲围北奔,料定那覆面之人亦非天子,临时懦夫一也。其间又入一具旗号銮舆,御马高悬,箜篌奏曲,飞车尘上,伤我七宝楼数百精兵,天然更不是那手无寸铁的孟昶天子。由此观之,天子早已逃之夭夭,你我若再于此地驻守,恐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