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骑一白马,却道是挣扎,天涯天涯。
(痛心彻骨只能对本身残暴。)
“占了蜀宫,灭了蜀国呀!”
问安以后,四人皆沉默不语,氛围甚为难堪。赵九见孟昶牵手安抚胆怯之安婕妤,轻视道:“久闻蜀国天子‘至情至性’,本日一见,果然不假。”
“慢着!”张业俄然勒马,“既然小天子占有桥堡高位,已是易守难攻,为何还要仓促逃窜?”
花蕊听赵九所言,知其未有半点让步之意,遂点头相劝:“我敬你,一则因你救我于水火;二则因你谋兵攻陷这堡垒。此二举,于国于上皆不失为义举。丈夫应有鸿鹄志,绝非傲慢!若见这般小肚鸡肠,不免有失大将风采!”花蕊字字铿锵,若和顺匕首,直击赵九软肋。
张业怒睁灯眼,与侧旁的韩锁腿异口同声地叱问:“要如何……?”
前有停滞,后有追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孟昶做了个惊乎统统人的行动,罢休将瑟瑟颤栗的安婕妤推送至赵九与花蕊一侧,诚心道:“面前战事捉紧,唯恐伤及无辜。但见懦夫义勇,朕之两位夫人便交由懦夫代为照顾。”孟昶音声哽咽,回身径直往桥头走去,落下一句:“朕之江山定当亲身来取!”
“快看,廊桥上的但是花蕊夫人?”猎奇的军士相互传唤,窃保私语。
工六五,工工尺,尺工六,尺乙上。
赵九隔着金箔面具抬头大笑:“花蕊夫人此言差矣!如有一国,许你一城,你当感激涕零;如有一城,许你一城,你却当捉襟见肘。宽弘大量与小肚鸡肠,在乎统统,亦在乎所予。想西蜀物富,后室美人三千,花蕊即使万般好,泰山之一鸿罢了;若于我,一人一马一夫人,件件视若珍宝,事事躬亲筹划,自是牵肠挂肚,怎会等闲割舍?话已至此……”
“是啊,小五怎的会在那桥上?”妙思不解。
今后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活路。
“给我狠狠地追!”丞相张业跨于顿时,飞沫横肆,咬牙切齿。马队火线是飞沙将军赵崇韬领控鹤马队护驾孟昶北逃。经七宝楼一役,控鹤军已然折损殆尽,仅存三十余名死士保护孟昶周遭。
婢女红蔷从旁立着,托腮凝虑,细细咀嚼:“马王选七宝楼囤聚楚军,便是观其乃南下北上通行要地,凡车马船只,一概经行于此。先是一顶皇家銮舆仓促突入,遭受我七宝楼一阵猛射,竟能单身抵挡,飞沙蹿离,想必銮舆中人并非天子,只掩人耳目罢。厥后花蕊夫人与一覆面之人共驭一马,避我七宝楼玄甲伏击,竟也能毫发无损,冲围北奔,料定那覆面之人亦非天子,临时懦夫一也。其间又入一具旗号銮舆,御马高悬,箜篌奏曲,飞车尘上,伤我七宝楼数百精兵,天然更不是那手无寸铁的孟昶天子。由此观之,天子早已逃之夭夭,你我若再于此地驻守,恐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燕分飞,人孤傲,你回身,我放逐。
“永吉,莫要总讲如许的话来欣喜我心,一日不擒住小天子,秘闻是一日不得安睡啊!”张业狂拽缰绳,并无半点心机干休停驻,目睹就要迎头追上,来个斩草除根,谁知竟被孟昶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