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一雉,花蕊夫人可要好生哀告皇上多传授些运气,再得一雉便是‘白采’,可喜可贺!”充容娘娘话未道尽,周遭已起一阵轻叹:“嗳,谁知倒是个‘犊’,白白坏了一局!”花蕊夫人又得一出杂采,率性地将樗蒲戏法弃置一旁,于另一角攒起一幕投壶戏来。
穿过怡神亭,往南数十步便临会真殿。殿阁严肃,起架矗立,穹顶若通天。正殿高堂设龙凤椅,五级台阶之殿下,金丝帷幔与双绣屏风隔置成四方域,寻角摆桌椅,对角筹措三面镌花明镜,可满照帐中人。镜前左立一红毛高鼻白袍画师,对镜写影,像是要连同本身也一并画入影象中;右坐一高髻束腰朝服尚宫,摹景写真,其细心之态,恍忽怕遗漏半刻繁华似的。
花朝节当晚,大理国横遭国变,段氏太祖思平中道崩落,身为世子的段思英理所当然担当皇位,遂仓促回返滇中,欲停歇贵胄之争。岂料熵蛊一事哗乱,干脆有惊无险。是日,段氏携妻正式告别蜀王。承孟昶美意,段式新主一行担抬蜀国香料、黄金与绸缎来回大理。一起上,段式妙思形神呆滞,并无一语。只在出宫门时,自语了一句:“本也无门,何谓出门?”又于羊马城外回顾一言:“这城究竟是幻的!心无城府,自是有诚。”
转眼已至寒食腐败,宫中之人本就好这一手斗鸡射鸭,时逢佳节,七日有假,禁烟举火,大略闲暇,斗鸡射鸭之风则益甚。
“甚么果,比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