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浮生・宣华录 > 第五十七章

我的书架

翌日,祖尚宫受命宣旨,封耿氏宫娃五品采女,赐飞鸾阁茗烟居。擢幸氏宫娃正六品御前尚仪,掌仪仗及酒醴。

一经提示,孟昶大悟:“幸氏,辛氏!哼,快将那香球君请来罢!”廖公公笑而不语,领命回身,将要出门又被孟昶唤回:“也请唾盂君一并前来!”

可帝王家事总传播。未出毬场,宫诗早已传遍:“自教宫娥学打毬,玉鞍初跨柳腰柔。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旁类宫诗更甚,皆托花蕊之名。噫吁戏,水云流换后,花蕊无能为诗矣!

花蕊有言,昔日最擅骑马,惜今时不会,朕遂亲教之。不出半日,只见银篦梳子斜插在鬓前律动,白玉鸾带横束于腰间回旋,三步两步,等闲逛逛停停;百步十步,随心奔蹄驭疾。骑马小事,毕竟难不住花蕊,积习也!

没啊--

孟昶听其有理,诘问道:“祖尚宫司管人事,该当晓得幸家可有后嗣当选宫娃,但且清理了来!”

至于朝臣所疏,临时听之任之,但使心头无悔。孟昶神情笃定,翻身坐立,归席勘卷。

何如后室耳目繁众,宫诗易传,有云:“罗衫玉带最风骚,斜插银篦慢裹头。闲向殿前骑御马,挥鞭横太小红楼。”亦有云:“盘凤鞍鞯闪色妆,黄金压胯紫游缰。自从拣得真龙种,别置东头小马坊。”情之切切,言之凿凿。不但若此,前朝新臣老旧,更以“博戏击鞠,奔车跃马”之名见怪。

廖公公深知内理,却不便言明,欲言又止:“恐是……宫诗所传……却不当为花蕊夫人!”

前日临幸金华,花蕊珍珠泪洒,痛得朕疾心顿首,彻夜难寐。冥冥之夜,花蕊蜷作一团,浑身颤抖,蒙头抽泣,问其何故,哽咽连连:“臣妾无能为诗,伤也!”朕曰:“夫人本身便是一首诗,至善至美,慧诚有识,何来有力为诗之说?”

“幸老食朕之禄,怀朕之忧,可谓老有所为!然,击鞠跃马之事,不过几日之功,简州奉养如何速闻后室琐细?”孟昶有所疑,忧以问之。

朕心如绞。回想百子楼上双廊桥畔,蕊儿至心作花,插给朕来瞧看,是朕偶然遍赏,错过花开正盛。所幸蕊儿从未远走,甘心留在朕身边,此般纯粹且天然。这等眷顾,恐怕独君王统统,理应万般器重,遂托之真言:“正因无花,方能专注琉璃水晶春画瓶,难道妙事?纵使慧妃不慧,还是朕之爱妃!”蕊儿带泪盈笑,双眼澄彻地谛视朕:“今后,若妾身无能佐之,有力辅之,容颜腐朽,忧疾缠身,君心是否还是?”

廖公公见龙颜不悦,怕是而后担个“知情不报”之罪,故作难堪,俯耳巧舌:“据奴家对食所察,宫中女娃多为臣官后嗣。如此这般,只需家书一封便可将宫诗所载之事闪现,幸大学士自是得知!”

孟昶仿佛又临幸大学士执笏之风,耳畔又起“玩人丧德,玩物丧志”数语,本来成心邀之击毬驰骋,话未开口,竟已随风而去。

孟昶断喝:“定非夫人所为!竟是那个?”

哀哉!君王亦人主,又非人神,当有七情六欲。然情面冷暖,岂是郎有情,妾便必然成心?初有刘莲心,集女子之众好,求之不成得;复有符氏宫娃,形神兼善,惜心有所虑,故亦不成得。可得之人,前有李氏艳娘,边幅偏弱,才识略紧,纵有帮手之意,毕竟有限;中有南姬,模样出众,才调横溢,何如心生有异,落得离恨;后有德妃安氏,虽与朕联袂,但脾气所至,总归若即若离;耿氏之流,万事顺意,又无甚出奇。唯独花蕊,美且善,真且诚,为朕着想,与朕逢迎,委实可贵。朕岂能在其失落之际无动于衷?奔车也好,跃马也罢,能与才子及时行乐,善哉!

推荐阅读: 风水龙婿     全球神武时代     当战士救不了世界     最强赘婿1     悍妃难驯:妖孽邪王花式宠     重回1990:睁开眼正是妻子悲剧的那天     穿越七十年代末     兄弟们,别作了成不     神话导演     全民创世神:我开局一个洪荒世界     桃运小村医1     抢个王爷当奶爸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