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轻扣手指,笑说:“孤也喜好这个孩子,她这几日在宫中为孤读书,孤心中甚喜。”
文宗帝也抬了一下眼皮,微感讶异。
“她进宫给陛下和娘娘存候么?”靖远侯疑问道,又说,“应当的,臣子本份,阮阮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没有,多谢父……多谢爹爹。”温阮轻声说。
“天下父母心,皆是如此。”
一上车,温仲德就揪住了温北川的耳朵:“老子如何跟你说的?啊,老子如何跟你说的!我叫你照看好你小妹,叫你不要让她受委曲,你如何当哥哥的,你这点屁用都没有,老子生你不如生个蛋!”
温仲德在中间瞧着,暴露满足又微苦的笑容来。
“没照顾好小妹,你还没错了?”温仲德又踹了他一脚。
靖远侯嘿嘿一笑:“那轻易,过几天老臣再带她进宫给陛下您存候就是了。”
温仲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温北川背上,“咚”地一声闷响,几乎没给温北川拍出一口心血来,温阮听着都疼。
温阮看着,心底淌过难以描述的暖流,轻提了一下裙裾,跪在两人中间,三兄妹齐齐叩首。
“谢陛下。”温仲德他是一点也不客气,坐下后还问寺人:“有茶吗,口渴得短长。”
“温阮的确灵巧,靖远侯教诲有方。”
“诶,好听,逛逛走,我们回家。”
温仲德粗糙的大手一向握着温阮的小手,那掌心固然尽是厚茧,但刻薄暖和,让民气里结壮,那是老父亲才气带来的可靠安然感。
现在瞧着,越瞧越喜好,越瞧越招人垂怜。
“那陛下,臣能不能把小女接出宫啊?好久不见了,臣想她得紧。”
温西陵瘪瘪嘴,老诚恳实地举了三柱香叩首:“娘,我错了,我今后会好好照顾小妹的,您放心。”
她一贯晓得靖远侯对他这个女儿宠嬖万分,但没想到,这么直接,这么夸大。
成果他的画风,仿佛走歪了?
可千万没想到,靖远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返来。
女官:皇后拆了手上包着的布条,看着掌心那道疤痕,嫌弃得不得了:“丑死了,跟蜈蚣似的,温阮这个祸害!”
温阮看得满头问号。
她本来觉得,一个痛失爱妻,沉于哀思的鳏夫,应是低沉哀伤,郁郁寡欢的。
“回陛下,没啥心得,就庙里的饭太难吃了,臣去以后,庙中炊事才有所改良,苦了那些和尚了,都吃的些啥啊,白水煮白菜的,跟猪食一样。”
“爹我做错甚么了啊!”温西陵跪得笔挺,但很不平气。
“嗯,一边儿待着去,别打搅我跟陛下说话。”温仲德呶了下嘴,让温北川往他身后站。
“天然。”半晌后,文宗帝十手相扣,淡声笑道:“靖远侯你好不轻易返来,孤若再让你们父女隔宫墙相望,岂不是不近情面?”
“谁奇怪?”皇后翻了个白眼,扶着女官的手走到殿门前,望着层层宫阙,低声谩骂,“这鬼处所待得烦死了。”
温北川耳朵都要被他扯掉了,赶紧说:“是儿子不好,爹你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