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看破他的身份后,他二人相处时虽比以往更加甜美且大胆了很多,但她也晓得他们二人都太太谨慎翼翼。
这一个月里,有人不安于世,暗里四周走动,只为搏一搏那至尊之位。
这一个月里,郑荷华如愿以偿坐上了王妃的位置,只是她得了位置的同时,却也更加感到内心的苍茫。
塘畔厅中垂着的帘幔和竹帘遮挡了残虐的北风和薄雪,燃着炭盆的厅内却暖和如春。
莫说十几天,便是一天里产生何事都是未知,想到那些意想不到的伤害,叶婉茹便觉一颗心似是都被牵动起来。
直至厥后大将军被奸人设想所害,恒毅又出了那样的事,她才感觉疆场上刀剑无眼又无情,一不谨慎,她便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北地送来的动静也好,她传往北地的家书也罢,一来一往间最快也要十几天。
足足写了两页纸张,叶婉茹才看看停下笔来,开端又用沾了些许掺了花汁的墨在尾脚上描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才算完。
畴前段恒毅前去疆场时她并不感觉如何,担忧也有,不过当时有大将军,她便始终感觉有大将军在,恒毅便会无虞。
两部尚书见面时便也不消争论的面红耳赤,乃至闲暇时还能心平气和与工部尚书坐下来一起会商新式兵器的研发。
这一个月里,有人告别敬爱之人,日日便似要化作“望夫石”日日瞻仰,盼君归,盼君安。
夏季里的金陵仿佛格外酷寒,白雪覆盖的枝头还是能看到掩蔽此中的一抹翠绿,似是秋的脚步仍在踟躇不前,却又被冬的雪不竭追逐。
各种流言不过传了几日便被百姓们给抛在了脑后,但查抄顾府那一日拉出来的一车车金银财宝却始终被记在人们心头。
查抄了两大权臣府邸,大大的杀鸡儆猴,国库充盈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户部不再完善兵部所用银两。
不太短短月余,措置了朝中两大权臣,又拔根带泥地措置了两大权臣的翅膀,虽朝堂一度呈现空缺,但幸亏及时补缺,倒也统统稳中有序。
夏季里似是到处都透出几分萧索来,就连宫里亦不例外,乃至更甚几分。
烧得红彤彤的炭火被风吹得不时噼啪一声,炉上坐着茶香四溢的紫砂小壶,伏案少女面庞温馨,玉葱似的指尖捏着纤细的羊毫写写停停。
听闻顾言宗子顾从云因参与白莲教而被放逐至极北之地,又闻陛下念其次子于国有功免其罪,又念其纯孝,顾府女眷并未受顾言连累。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将士,她也只要恒毅一人。
轩帝嗤笑一声,又叹道:“早知如此,朕该在老三前去边关前把他立为储君,朕本想着有军功傍身,这太子之位他也能做得安定些。”
这一个月里,有人身披战甲重返疆场与仇敌厮杀,只为保护本身的家国。
这类相处形式让相互都有些乏累却又乐此不疲,真真是既甜美又折磨,因朝中局势混乱,他们相处时更多便像是“同僚”,本该情丝缠绕缠绵和顺的相处时候都鲜少有轻松时分。
不过月余的风景,大耀国的皇城金陵却仿佛已经迈进了冬的脚步。
天井里已经看不见那些夏季里亭亭玉立于水面之上的莲叶,亦不见袅袅婷婷浅淡芳香的荷,只留下薄雪覆盖的水池,姹紫嫣红的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走远。
许是轩帝的雷霆手腕震慑了百官,常常政务最为繁忙的年底岁尾,各地上报的灾情减少很多不说,就连灾银都已经不消朝中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