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非常受用,先前对秀兰旧情难忘的顾虑也消逝了一些,抱着秀兰缠绵了一会儿,又跟她一起用了晚膳,晚间都没回东里间去,就赖在秀兰那边歇了。
现在的秀兰另有目标,因而说:“我只听了马嵬坡杨妃缢死,前面是听旁人讲的,只说她本是寿王妃,厥后被明皇接入宫中,又有人造反,最后六军叛变,杨妃被缢死,明皇也成了太上皇,其中详情倒是不知的。”
秀兰做出放心的模样,轻呼一口气:“那可太好了,我真怕因我身上不便,不能服侍五郎,五郎就要另选新人了。”
固然昏君现在确切待她不错,并且她不算美人,天子还能如许对她,应当是不消担忧天子见了更美的会移情别恋,可男人的心哪说得准呢?只要她抢先生下了儿子,在没有嫡子的环境下,天子就算有了新欢,另生了儿子,也抢不走她儿子的帝位。
“是我胡思乱想。”秀兰利落的认了错,内心悄悄给关续记了一笔,想着过后要让香莲去查,然后跟天子撒娇,“五郎,你对我真好。”额,鸡皮疙瘩快退散!
她但是对万历朝的国本之争如雷贯耳。单从眼下那些大臣们触怒昏君的频次来看,本朝起码都是些靠谱的大臣,将来如果昏君敢废长立幼,不消秀兰本身争,自有大臣们去冒死,哼哼,这就叫抢占先机。
秀兰无法,只得被迫听他读了文又读诗,好轻易听他读完了又感喟,秀兰才问出本身想问的题目:“五郎,依你之见,杨妃有何罪?罪当死否?”
但是,“这是说的甚么?”音乐和两仪阴阳有甚么干系?秀兰听不懂。
秀兰两辈子过来,别的都没贯穿到,只信奉一件:除死无大事。能有滋有味的用饭、舒舒畅服的睡觉,那么别的就都不算甚么。前程多艰又如何了?咱现在不是人还好好的吗?身材是反动的本钱,毫不能因烦恼而失眠、接着搞坏身材,以是秀兰把这些无解的困难往脑后一抛,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天子还在回味那句“天长地久偶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忽听秀兰如许问,就皱眉答道:“杨妃有何罪?罪皆在其兄与玄宗,若非要说杨妃有罪,也只罪在她生的太美。”说到最后一句复又感喟起来。
天子一笑,把书放下,“这是在讲音乐之来源。你听这个也没甚么趣儿,不如我教你背《声律发蒙》,学会了这个就能明白诗文的用韵和格律,你再学起别的来也事半功倍。”
秀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偷偷笑了笑,决定更进一步,用更加忐忑的声音说:“那五郎也不会烦厌了我,要另选美人来替我吧?”
“当真?五郎说的是至心话?不是哄我的吧?”秀兰坐起了身子,伸手去握住天子放在腿边的手,问道。
她的手温热,天子感遭到秀兰仿佛真的有些忐忑不安,就伸另一只手将秀兰揽进怀里,承诺道:“天然是至心话!你放心,我再不会怪你的。”
等有了儿子,她正式册封了妃位,那些寺人宫人们天然就会用另一张面孔来看她,到时才是真正的事半功倍,再收些亲信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秀兰打好了算盘,然后就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轰轰烈烈的生儿子活动中去。
天子听了问道:“既如此,不若我给你读白乐天的《长恨歌》如何?唔,另有一《长恨歌传》也一同给你读一读,读完了我再给你讲。”说完就叫人去取书。